大,日后一旦放人离去,必将后患无穷。
启并不常待公司,偶尔大驾光临只为开会,午间朱朝阳送他应酬,顺手递一沓整理过的文件到后座来。A4纸上小字密集看着晕,好在有少年帮他简练标示,条款数据勾划显,重要容一目了然,只等启过目签字。最底压着张活页纸,是手写的行事历,一周固定行程和空闲时段以黑蓝二区分,优等生字迹工整笔锋修直,格式清晰漂亮。
朱朝阳开车,等红灯时目光扫过后视镜,发觉启在看那张纸。“您的时间安排我都跟黄瑶对接过,不过我毕竟一学期没回来,怕犯错嘛,您还是检查一吧。”少年。这话看似谦虚严谨,实则万一真有差错也是追责前任,万万怪不到朱朝阳上。小心思瞒不过大人的睛,启忍着嘴角上扬,垂略扫一活页纸,只说:“不会有错。瑶瑶事我放心的。”
“就这样吗?”朱朝阳从后视镜里看向大人,神攻势没等发,信号灯先转绿,只得悻悻打过方向盘:“我就不好吗?您怎么也不夸夸我。”
“还想我怎么夸?你还在期末考试,我已经叫她准备随时跟你交接了,这还不算放心你。”哄孩的气里夹着终于抑不住的笑,启摸遍袋没找着一支笔,又想赶在车前签完字,于是伸手去朱朝阳袋里掏。“您现在是太放心我了。”少年倒凉气,猛然攥住后探来的那只手,有力指节得启手掌生疼,关节清脆一响,笑音卡在咙里,顿时熄灭了。
“对不起叔叔,您……您疼不疼?”朱朝阳在前座讷讷发问,忙不迭从袋里笔,从座椅隙间递给他,忍不住再添一句辩解:“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是,您刚才那算扰驾驶了吧……”
“不怪你。光想着你总替我揣着支笔,忘了你开车呢。”启甩甩发麻的左手,还好不影响他写字,笔盖叼齿间开,大笔一挥连签数页,一气呵成。
若无其事的架端得够稳,掩饰好启刚才那一刻惊愕不是因为疼,而是太久没领教过少年的手劲,官唤醒记忆,霎时想起那双手曾如何掐他的肉。朱朝阳的手指同他的字迹一样净修长,骨节生得匀亭瘦窄,乍看没什么攻击,力却很要命。他能轻易掰开一颗圆熟透的苹果,也能给年长者的髋骨淤痕,更撬得开鲜有人探索的秘地,令大人的理和泪一块儿崩溃。
但那些都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约定俗成般地,摊牌后不再以彼此为故人仿品的方式相,努力扮演孝与慈父,关系看似健全不少,却因此完全失去肌肤之亲的借。启倒无所谓,反正半官失能已久,即便刚才脑中不慎划过旖旎碎片,也没掀起什么躁动来。
余时间一路无话,车停酒店门。启同制的上位者吃饭,带年轻的陌生脸孔去太不合时宜,于是打发朱朝阳自己开车回公司去活。小孩儿巴巴目送他车,还是没忍住,追去查看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