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学期过半时，校里的一对一资助名单终于正式敲定。gao启qiang最终挑了朱朝阳的同班同学，要问原因也并不特殊，只说是ai屋及乌。

        那人是他们副院长的小舅zi，贫困生的名额拿得并不名正言顺。朱朝阳犹豫过否要提醒一句，又想到反正gao启qiang不缺这dian钱，来学校里时见的也不是那个资助生，便低xiatou去装聋作哑，免得让gao叔叔觉得他小心yan。

        倒是他与gao启qiang相熟的事已经不是秘密，在学校里被目击过太多次，索xing也不遮掩了。大概因为朱朝阳是男生，年轻学生们对这事儿的想象力意外地贫瘠，she2gen嚼来嚼去也就是他朱朝阳怎么趋炎附势巴结有钱人而已。

        liu言传了一圈钻jin当事人耳朵里，朱朝阳听得想笑，赶忙添油加醋一番，改日见面了就学给gao启qiang听。他说到动qingchu1还要委屈地红一红yan眶，耷耳小狗似的表qing讨来年长者一顿抚摸，温nuan的手指rou在tou发里摩挲，舒服得叫人昏昏yu睡。

        他想学校里的人还是太幼稚了。最近朱朝阳在网上学到了一个新词，叫糖爹。他完全不介意gao启qiangzuo他的糖爹，只要gao叔叔给他一dian暗示，事qing就可以shui到渠成。

        况且，除开没有发生关系之外，gao启qiang确实像他的糖爹。

        男人如今会给他零花钱，有时来见他也并不为了学校里的工程，往往是傍晚忙完了开车来匆匆见他一面。夏初的暑气带着海滨城市特有的chao闷，惹得人心烦意乱，也不再chu去闲逛，只是躲在车里chui着空调喝gao叔叔保温杯里带的凉茶。前天夜里书看得太晚有dian犯困，就地放平了副驾驶座小憩一会儿，gao叔叔的外套盖在shen上时老有一gu好闻的香味，一直延伸到少年chao湿的睡梦里。

        不时也觉得这样的好事来得太轻易，宛如被天降的馅饼兜tou砸中。朱朝阳也没单纯到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等馈赠，总预gan以后要付chu些什么来换。

        但gao叔叔对他似乎全无关于肉ti的念想，最亲密的肢ti接chu2也不过是待小辈似的摸摸他的脸，或是手指伸到后颈去亲昵地nie一nie。到最后无端觉得有些拧巴的反而是朱朝阳自己，在gao启qiang偶尔穿西装过来时嗅到驾驶座飘来的古龙shui味儿，就很想把鼻尖钻jin他丝质衬衫的衣领里好好xi一xi，最好还能把犬齿嵌jin肉里去yun血。

        “我爸还活着的时候……其实是更疼我妹妹的。只有每次拿着第一名的成绩单去见他，才有种被他ai的gan觉。”少年躺在副驾驶却睡不着，语调平静地掩饰着满腹鬼胎，不惜自揭伤疤来chu言试探：“以前我总是很嫉妒妹妹。如果早知dao爸会这么早离开我……即使是这样有代价的ai，我也会再努力好几倍，让他再多ai我一dian。”

        gao启qiang并不接话，伸手来摸他的tou，手腕让少年捉住了，便放在那儿供他握着。

        “兴许你父亲很ai你，只是对男孩zi没办法表达嘛。”半晌，touding上悠悠传来叹气声，gao启qiang安wei他，语气很是笃定，让朱朝阳疑心他在讲曾经发生过的事：“可能总以为男孩zi更pi实些，忍不住更jiao惯妹妹。其实啊，对你们两个是一样的。”

        “gao叔叔家里也是这样吗？”绕来绕去，终于绕到最关心的话题。朱朝阳有些逾越地nie着gao启qiang的指tou把玩，见zuo长辈的没跟他一般见识，胆zi逐渐大起来：“gao叔叔拿我当儿zi，您的孩zi不会在意吗？”

        “怎么，你还真想jin我hukou本啊。”gao启qiang被他逗笑，小朋友试探的意味太明显，反而显得可ai。他的手把朱朝阳的短发彻底rou乱，连着yan镜也歪倒在一旁：“还是想知dao我为什么就选你一个？”

        虽然没能套chu来gao叔叔家里还有几kou人，但被答疑解惑也算是很好的收获。朱朝阳diantou如捣蒜，侧过shenti换个姿势，脸颊xia枕着男人的手，一副乖乖洗耳恭听的架势。

        “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弟弟啊，以前在省理工念书，成绩很好的。现在有机会能帮他母校zuodian事qing，我当然很乐意。”gao启qiang给他压着手，将脸扭向前车窗的方向，也不知dao是被什么xi引了视线，似乎走神片刻，令朱朝阳难以观察他此刻的神qing：“你呢，给我的gan觉和我弟弟小时候很像，乖乖的，tou脑又好，我这个人很容易ai屋及乌的嘛。他那时候不怎么给我讲学校的事，所以ai听你多说一些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朱朝阳问，心底的警铃叮叮作响。看gao启qiang现在的年纪，估摸着他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