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妖的气息还在，你们必须第一时间碎命牌。”

        “如若不在，那么是去是留，大家自己权衡，生死自负。”凝禅扫过众弟：“有什么异议吗？”

        大家之前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此刻听到土蝼二字，脸顿时凝重起来，哪里还不知利害。

        “大师，都听您的！”归至宾师弟首先开。

        其他人也纷纷。

        了这个决定，再确定了方向准备走了，凝禅才突然想起来，被隐雾一起笼罩来的，还有一个人。

        她猛地回。

        虞别夜静静站在她不远的斜后方，垂袖而立，不知在想什么，在她看来这一的时候，他似有所觉，恰好抬眸。

        有那么一个瞬间，凝禅有了一丝恍惚。

        过去的无数岁月里，她每次这样回的时候，也恰能与站在她后的虞别夜如此对视。

        “多谢。”虞别夜嗓音微哑，他抿了抿嘴，显然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被同一个人救了两次：“我……”

        “隐雾消失之前，你走去，应当是死路一条。”凝禅没耐心等他说完，又或者说，她意识想要将面前这个虞别夜与自己的记忆割裂开来：“你也听到了，我们要先离开这里。是走是留，你自己选择。”

        虞别夜的手指握紧腰侧剑柄，微微侧过脸，声音更哑了：“我无意闯此，但既然已经在这里了，便也只能叨扰了。”

        他这样说着，神清冽，却少不得多了一丝难言的苦笑。

        自己竟是这么快就欠了第二个人。

        ——他没有把握从方才那么多的土蝼妖群中全而退，若他只在此，恐怕真的会生死难测。

        她又救了他一次。

        凝禅听罢，也不多说，只了，表示知了。

        隐雾随着合虚宗人的移动，开始一并向前漫卷。

        大家走的极谨慎，并不快，凝禅更是一个一个地数了一遍人数，直到最终确认了大家的全须全尾，这才垫后迈步。

        四野逐渐安静了来，因着神度集中，脚步声在凝禅耳中变得比平时更清晰可辨，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后，凝禅微微皱了皱眉。

        然后不动声地将灵识落在了缀在自己后不远的虞别夜上。

        虽然只是非常轻微的音差，但他的脚步分明……深浅不一。

        方才凝禅虽然迫自己不要移开目光，却其实没有真的看他。此刻用灵识，她才真正算是“打量”了他一遍。

        但这样一看，她便是微微一惊。

        只见虞别夜的一面窄袖已经被血浸透，小边的斑斑血迹快要涸，另一只手垂的角度也带了不自然，虽然他竭力支撑，但两只脚落地的轻重不一，还是暴了他受了不轻的伤的事。

        不，何止是不轻，甚至可以称为是极重。

        这样的伤，换到任何一个人上，都难以支撑。

        但虞别夜面不改，像是完全觉不到痛一样，就这么默默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夜渐降，整个灵犀秘境本就灰白的天变成了绸黑喑哑的蒙蒙，夜风如诡，拂过山林草甸，蔓延成一片如泣的低音。

        梁瑶岑忍不住向着唐祁闻的方向靠了靠，忍不住紧了手中的武。

        虽然为修者，在四方脉觉醒之后，夜视的能力也会一并增，这样的夜并不会阻碍视，但在这样的气氛之，难免会想要燃一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