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轻轻一笑,似乎是在慨命运之奇妙:“我对国家现状很失望,可我一直不知,一个好的国家应该是怎么样的。”
“那时报纸正在连载《长城里的人民》第一期,我一看就看迷了。”
沈书将信封贴收好,与叶鹤栖轻轻拥抱,带着她送的秋海棠前往沪市。
不等沈书细问,已经有机灵的黄包车夫跑到两人面前,问他们要不要坐黄包车。
叶鹤栖也没有持,她从斜挎包里掏一朵开得正好的秋海棠,伸手递给了沈书:“这是我送你的离别礼。”
想要拯救这个国家,就必须寻找到拯救这个国家的路和方法。
不。
可这个时代容不一张安静讲课的书桌,于是教书先生将袖一挽,就转上了危机四伏的前线。
他的底似乎亮着一微弱的火光。
或许真正激励沈书,促使沈书走上这条路的,并不是她的作品。
“我以前从来没买过《妇女时报》,直到有一天,我去报亭买报纸时,恰好翻到了《妇女时报》。”
听到她的称呼,沈书愣了愣:“你……”
“直到俄国十月革命,直到我在陈嘉佑老师那里读到了克思主义相关著作,我终于找到了一条可以为之奋斗终生的路。”
“五万经费奉上,祝安。”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书的语气不免微微上扬:“我信,沿着这条路走去,一直走去,这个国家一定能够变成书中描述的那般摸样。”
随着他的话语落,那火光仿佛遇到了最好的化剂,顷刻间熊熊燃烧起来,爆发一要将旧社会的压迫与不公都涤净的气势。
纸张上,笔迹锋利。
信封里装着一封信和一把钥匙。
沈书接过秋海棠,小心握住。
“直到我读到了《长城里的人民》,看到了里面描述的场景,我终于知自己要追求的东西是什么了。”
“不过我听说过一句话:你也不求回报吗,那我们就是同志。”
沈书很少会向他的挚友们剖析心境,如今分别在即,前路未卜之际,他倒是起了许多谈兴。
叶鹤栖与沈书对视,她轻声:“沈书同志,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革命一定会成功的,你所期盼的未来也一定会实现的。”
所以沈书:“就送到这里吧,火车站太远了。”
叶鹤栖知他要问什么,摇:“我还没有。”
“太平天国运动,洋务运动,戊戌变法,义和团运动,辛亥革命,二次革命……自晚清起,我们这个国家的有识之士,就将其它国家成功过的案例照搬到了华国。然后他们都失败了。”
但是,有了觉悟还不够。
第一行,是沪市某个银行的账和保险箱。
而是他一路走来,看到的各种苦难。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正要告辞离开,叶鹤栖又叫住他,从怀里掏一封信:“这是我娘托我转交给你的。你贴收好,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拆开。”
叶鹤栖从来不知自己写的文章,还在其中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
一直到了沪市,与前来接他的同志完成接,安全屋,沈书才来得及拆开那封信。
,迎面得沈书的睛湿起来。
沈书先将钥匙取了来,才去读信。
沈书惊讶:“姚姨给的?”
“这些思想制度都救不了华国。”
他穿着长衫,着金镜,材瘦,气质清隽,左手提着行李箱,怀里还夹着一本书,像一位刚从讲台上走来的教书先生。
北大校门已经现在视野里,周围来往的人也渐渐变多,有很多话都不适合再说了。
无论叶鹤栖有没有加他所在的党派,只要他们拥有着共同的志向,那他们就是可以并肩作战的同志。
贫寒的少年,无法对苦难视而不见,于是他选择站来向那些导致了苦难的敌人宣战。
沈书里染上笑意:“你说得对,叶鹤栖同志。”
从那一刻起,他有了革命的觉悟。
第二行,则是――
“后来我在报纸上追完了这小说,和黎溯去书店买《长城里的人民》实书时,恰好遇到了你和桑佩珍。然后我们四个就这么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