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某个人曾经和他讲的话,于是摸来淡淡的复述了一遍。
结果她并不知父亲为了寻找她,焦急之余半路摔伤了,生气的把她带回家时,脚都是一瘸一拐的。
他难得也被一个问题问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我差不多已经忘记自己活着时候的事了。”
范无咎:……所以,开夸奖他其实是别有所图的啊。
“你这是什么话,鬼又不是生来就是鬼的。”范无咎啧了一声:“不过吧……”
阿飘少女不遗余力的大拍屁。
范无咎:“怎么了?”
大多数女孩都是被父母和亲人着的孩。
说不上富庶,日常只能说衣无忧,任谁也没能想过会忽然遭受这样的灭之灾。
“不是的!”男人的表一秒变得惊恐万状:“不是她吊着我!是我,礼被退回来了还是纠缠她不放!我知这样漂亮的女生不会看上我这种人,但是她对我越害怕我就越兴奋,我跟踪她,她报警,但是因为我没有实质的什么,就连警察都拿我没有办法,然后她换了工作,搬家几次,都被我找到了,我趁她有一次夜班的时候……”
“黑无常先生。”少女叹息。
里,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你……你还是别太难过了吧?”范无咎劝她,虽然但是,他劝人的方式一都不像在劝:“人都是会死的。”
想起来她叛逆期的时候逃学,离家走,父亲找她找到大半夜,找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大嘴巴吃,把她气到发誓这辈都不要理会那个老。
“黑无常先生是世界上最开明,公正,值得我尊敬的鬼差。”
“……昂?”范无咎回望她。
“他可真是个人渣。”她说。
“没事。”阿飘少女慨之余,顺拍起彩虹屁:“就是突然想夸奖一句,黑无常先生阅历丰富,聪慧过鬼,说的话实在是饱哲理,让我受益匪浅。”
“我想问您,逝者离去以后,活着的人其实是最痛苦的吧。”
深刻的意识到其实自己是被的孩这件事之后,却不得不要离开了。
少女阿飘的家庭是放在京市再寻常不过的一所人家。
“我知。”少女阿飘叹了气:“我就是,看到他们的脸想起来了很多事。”
“行。”范无咎拍板了:“那就看一,不过吧,如果你想带话那就只能托梦了。”
“虽然离别让活着的人会很艰难,但是时间总会慢慢的冲淡他们的悲伤。”
“噗,原来您曾经是个人吗?”
范无咎:“哈哈哈哈!这是当然!”
她摊手:“死了以后,我关于过去的事都忘记了很多,虽然偶尔也能记起来,但是大多数都很模糊。”
少女阿飘静静的望着此此景,一言不发的看了很久。
望着亲人在自己的葬礼上嚎啕大哭,日常对她严肃的父亲,此刻一夜之间发花白,佝偻着躯不住的泪,日常她总是嫌弃占了父母对她关的哥哥,反倒是哭的最大声的那个人。
“然后……”他看到少女的哥哥抱着她的棺椁嚎啕大哭的样,忽然间想起了某些往事。
再夸他就得飘了。
阿飘少女诧异的看了他一。
范无咎:“……”
“但是……”她的话语顿了顿:“在我所能记得的记忆里吧……我是被着的。”
却没想到中学时那个扰她的男生,其实是被哥哥教育了一趟,从此才看到她就绕走的。
“刚开始……刚开始我只是想追求她啊。”男人的里悔恨交加,却还不忘记意识的为自己狡辩:“但是她,她不同意我的女朋友,却接受我给的钱和礼,还吊着我……”
他实在是不怎么擅长说谎,每次说谎时都会磕磕巴巴的。
二十岁,花一样的年纪,就这样永远定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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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咎恨的牙:“是啊,有些时候,人心比鬼可怕多了。”
还有她日常总是嫌弃哥哥,会偷吃她的零,小时候会对她什么恶作剧,烦死了跟他一个学校。
“得得得,差不多得了。”范无咎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连连摆手。
她在死亡之后,反倒是看到了太多活着的时候看不通透的东西。
这实在是好说话的有些过了。
阿飘少女的指甲都化作锐利的形状,有意无意的抵着他的咽划过来划过去。
“所以我想顺带问问,我还能看到我活着的家人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