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又聊了几句彼此的近况，挂断前，他再次提起蒋博书，说要是这个不行可以再给我介绍别的。

        “……”将柴火一沿墙堆叠，我好笑，“你是不是自己结婚了就看不得别人单？”

        “主要是你这也单太久了，我记得你大学那会儿不这样啊，连我都听说了，你可是了名的会玩。”赵辰元颇为不可思议。

        将木柴全都摆好了，我撑在柴堆上，从鼻腔里重重呼一气。

        我到底玩谁了？在哪儿玩的？是不是娃娃脸对我怀恨在心到造谣我？

        目光随意地一扫，忽地在对面墙上定住。

        “你就当我洗心革面了吧。”无心再跟赵辰元通话，我随敷衍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柴房又脏又乱，地上满是稻草，角落里满了各种废弃的农和家。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来，我都只会关注有柴火的那面墙，很少看其它地方。

        也是今天凑巧了，在柴房多待了一会儿，看到了对面墙上模糊的痕迹。

        移开挡路的破烂桌，满是污迹、布满青苔的墙面上，是一个个浅白的“正”字。摸着有微微的凹凸，应该是用锐刻上去的。

        这样一间破败的柴房里，谁会在这里刻“正”字？这些字又代表着什么呢？

        我摘掉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转冲柴房，快步往大殿走去。

        心里已经有了个模糊的答案，但我还是想要亲自证实。

        来到大殿时，摩川正在接待信众。那是对四十多岁的夫妇，因为小儿最近有些不舒服，总是咳嗽不见好，特地来给孩向山君祈求平安健康的。

        我在旁边默默听着他们夸赞自己的孩是如何如何可，如何如何懂事，脑海里却不自觉浮现11岁的摩川。

        11岁的少年，本来也该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却因为被选为言官的继任者，不得不远离亲人，独自在庙里修行。

        老言官慈些也就罢了，偏偏古板又严苛，只要犯一错，就对他动辄打骂。柴房里那一个个“正”字，到底是多少次禁闭积累来的？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他由那个打不服的少年，终是长成了如今的模样。他不再挣扎，不再不甘，一如他“父亲”教导的那样，履行着言官的职责，日复一日。

        我望向殿里那座巨大的鹿首人像，这次不再从祂的里看到悲悯，只是无尽的冷漠。

        频伽传达信徒的愿望，那频伽的愿望又有谁来传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