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很多，近两年已经改善不少。”

        “像娜那样的孩，很多吗？”我又问。

        被他一打岔，我反倒有些睡不着了，翻了个，盯着黑的天花板问：“如果你不是言官，你想什么？”

        一个话题结束，谁也没再说话，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你为什么不问我……关于‘诺亚方舟’的事？”

        “雨什么时候停？”

        这让我想到《理想国》中著名的隐喻：没有得到知识洗礼的人，他们是生活在里的囚徒，看到的一切都带有局限，而读过书的人是那个去又回来的人，试图告诉他们真实的世界，他们却觉得那个人疯了。

        这样的学历，在那个年代已经算不错了，但我姥姥仍然固执地认为，要不是我妈读书太少，考了那样一所“蹩脚大学”，也不会跟我爸认识，而断送一生。

        我心如擂鼓，仿佛外面的电闪雷鸣穿过雨幕，接连劈在了我的心间。

        为什么会改善，他没说，但我猜，他居功甚伟。

        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摩川想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了，那和着雨声的低沉嗓音才再次响起。

        “你觉得这场暴雨大到像世界末日。”他用的是笃定的陈述句。

        他轻笑一声，不答反问：“世界末日……这样一艘诺亚方舟，我们能逃跑吗？”

        黑暗中，只有窗外，农家乐招牌发的一微弱灯光照来，摩川坐在那一微光里，脸向着窗外，手肘支着扶手，指尖撑在脸侧。霓虹的光影，他的侧脸如大理石雕像一般俊细腻。

        我心中不屑以及，却也不想再跟对方争这些有的没的，给严初文发了信息，告诉他我们要在外住一晚，之后我便关了灯，侧躺，在雨声里默默酝酿起睡意。

        “因为没有文化，所以漠视文化，看轻文化，最后憎恨文化。”他的语气堪称平淡，似乎已经对那些反智之士习以为常。

        白噪音般的雨声中，我的大脑逐渐困顿，想着再问一个问题后就睡了。

        我姥姥是有偏激了，渣男这东西，跟学历没关系，学校再好，也照样渣得你三观尽碎。

        我睁开，对着黑暗：“天气预报说明早会停。怎么，急着回去？”

        才刚有意识飘散的觉，床尾那边就传来摩川的声音。

        他一看过来，就像一被了尾巴的老虎，骤然

        我撇了撇嘴，没意思。

        我料定他不可能跟上我的思维，正想向他描绘自己大脑中的末日景象，他却毫无预兆地开了。

        我一愣，心生难言的震动，从床上一跃而起：“……你怎么知？”

        就跟熬鹰一样，看谁熬得过谁了。

        严初文曾经跟我说过，摩川成为频伽后，厝岩崧变了很多，变得开放了，也更富有了。虽然还有些古不化的老一派，对他的决策颇多怨言，但就像他自己说的，等他们死了，总能推行去的。

        “随便你。”

        他没有回答，但我猜答案是肯定的。

        “逃不掉吧。”我收紧手指，一皱掌的被褥，“但有神大人陪着我一起死，也不亏。”

知和德了。

        双手枕在脑后，我不明白：“也不用他们钱，为什么他们就不愿意让孩多受教育呢？”

        我姥姥年轻时就读于洋人开办的女大学，姥爷是与她门当对留过洋的大家少爷。江雪寒虽是女儿，在读书这块却从没受过阻碍，一路读到大学，然后认识了同校的柏齐峰。

        “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