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风针,医生还给开了些消炎止痛的药,缴完费,我拿着一大袋药往回走,一抬,看到了坐在走廊长椅上正在吃面包的摩川。
左手拿着矿泉,右手隔着塑料纸拿着小面包,他以一种颇反差的姿态,旁若无人的,完全不来往行人投注到他上的视线。
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觉得……让他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吃小面包,是我委屈他了。我应该驱车二十公里,把这座城市手艺最好的拉面师傅从店里绑过来,让他亲自为摩川一碗素面。
当然,很快我就清醒过来,并为那0.1秒都不到的离谱想法恶心不已。
“你手刚完针,不痛吗?”反正也不急一时,我脆坐在摩川边,等他吃完。
这不吃得好吗?说明他的修持也没那么牢不可破,今日破了不非时,明日……说不定就能破别的什么。
“打了麻药,没觉。”他展示一般转了转那只裹着纱布的右手。
伤在小臂侧面,靠近手腕的位置,冬天穿得厚,他这几天小心些,应该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我没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他是怎么受伤的,想也知,他份特殊,可以说是整个层禄族的宝贝疙瘩,要是那些虔诚的信徒知他被一个十三岁的丫片用镰刀伤了,还见血了,娜自己不吓死,都要被那些人的唾沫星淹死。
小姑娘已经够难了,确实没必要。
吃完了两块小面包,又吃了半玉米,他应该是饱了,翻塑料袋里的湿纸巾一一仔细地将手指完,从椅上站了起来。
我并没有跟着起,仍是坐在原位,仰看着他。
他目疑惑:“不走吗?”
我从外套袋里掏那卷握了许久的太妃糖,递到他面前:“吃糖吗?”
那卷糖捂得久了,染上了和我一样的温度。
太妃糖本来就容易,不知有没有化掉……
他明显地怔了一,望着我手上的那卷糖片刻,却终究没有伸手。
“……不必了。”落冷淡的三个字,他毫无留恋地转,没有再等我,一个人往注室而去。
伸的手僵在半空,心中涌现的与其说是懊恼,更像是一种一切皆可预料的挫败。
哈,叫你自讨没趣,吃瘪了吧?
我轻扇了自己一巴掌,重新又将那卷太妃糖了衣兜,随后拎着袋追了上去。
时过境迁,当年的那套早已不用了。这世,唯有小孩才会相信吃糖能止痛的歪理,而大人只会故作潇洒,装作其实一都不痛。
第17章 我们能逃跑吗?
来得时候天气还好好的,等摩川打完针我们走医院,突然就开始起雨来。这雨伴着雷电,转瞬间天地晦冥,咫尺不辩,雨刮都好像成了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