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忙着领吃的，也没太关注摩川都是怎么给前面的人赐福的，只以为大家都是那样。现在看来，似乎摩川那家伙只给我搞了特殊。

        来人长发，二十，五官端正，我一认来，是方才与我一同参加箭比赛的队友。

        除了箭，午还有一些赛、摔跤一类的比赛，获得第一的队伍都能得到频伽亲自颁奖。我和昆宏屠排在末尾，前还有十几个人。

        这么街的打招呼方式，我也是有几年没遇上了。

        “你们聊，我去烟。”我将怀里的二钱丢给郭姝，才刚站起来，后就扑上来一沉重的人。

        昆宏屠找来的时候，我正蹲在地上起不来。

        摩川偏着，正与旁的涅鹏沟通着什么，不时轻轻颔首。这样快的氛围里，他的坐姿依然不见放松，维持着言官的威仪板正，背脊得笔直。

        我一皱眉，挣开对方搭在肩上的手。

        “对了，‘拉结罗’是什么意思？”我将碗放回桌上，询问在场的两位民俗学专家。

        “过奖了，举手之劳而已。”浅浅抿了酒，我的视线不自觉飘向正东主位上的人。

        “这一杯敬柏胤，他今天可太为咱们夏人长脸了！”严初文说罢，与郭姝一同端着酒碗朝我敬来。

        夹着烟的手无意间到双唇，脑海里几乎立就浮现白日里被摩川赐福的场景。

的酒，还有一些果和瓜。层禄人三五聚在桌边，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

        “柏胤……你没事吧？”他抓住我的胳膊，试图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柏胤。”但最后我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我稀里糊涂被他一路拽到篝火旁，停来的时候没刹住，差失去平衡歪倒。还好他在旁及时扶住我，才让我免于当众洋相。

        “有意……”我一顿住，等等，这跟我经历的赐福好像不太一样？

        “兄弟，你好厉害！”

        “嗯，去了。为什么摩……频伽赐福的时候要说这句话？”我继续发问。

        官僚主义。我在心里冷嗤一声。

        呼一乱了套，我被烟气呛到，直接咳得昏天暗地。

        冰冷的空气伴着辛辣的烟草气息涌肺腑，后是闹的歌舞声，前是昏暗寂寥的古旧村寨，巨大的割裂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这个就跟当地的山神文化有关了。”郭姝剥着花生米，“层禄人认为，沧澜雪山是山神的领地，他们是山神的民。厝岩崧能够和平安定，都是因为山神战胜了鬼邪，消除了灾厄的关系。‘拉结罗’既是喜报，也是对神明的赞颂。”

        我找了个相对空旷的角落，掏烟燃。

        我摆摆手，就着力起，风过面庞，角湿凉一片。

        什么？惩罚我对神不敬吗？

        他这才像是想起来意，扯着我就往广场走：“频伽要给我们颁奖了，我找你去领奖的，快，要轮到我们了！”

        不知的时候好奇，知了反而有些索然无味。

        “柏树在层禄人看来是最洁净的树木，泡过柏树枝的，自然是最净的。”严初文说着伸自己右手，掰着、中二指，“两指净并在额，拇指划过眉上方，同时呼：‘拉结罗’，这就是冬丰节频伽赐福的仪轨。”

        我视线不避不闪，遥遥隔着篝火，勾唇朝他举了举手里的碗。

        神明的赞颂啊，跟我猜的差不多。

        “行。”我快地答应。

        “大哥，严老师说你是个珠宝设计师，”我和昆宏屠都不是向的人，几句话便熟悉起来，开始兄弟相称，“那你猜猜我脖上这块蜜蜡值多少钱？”

        两手交握，昆宏屠哥俩好地靠过来拍了拍我的背，笑：“这次多亏了你，有机会一起喝酒啊？”

        昆宏屠笑得一白牙：“不能让频伽等我们的。”

        “你慢走频伽是会飞吗？”我站稳了，似笑非笑地抱怨。

        就如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这一次他也选择了无视，直接移开，仿佛本没看到我。

        可能觉到我的目光，他说着话，准确地往我这边看来。

        “男人怎么能乱请女人喝酒？”昆宏屠跟严初文他们似乎也熟的，说着说着索坐了来。

        “阿昆，我来这么多年，你怎么都没请我喝过酒？”郭姝双手垫在温的狗腹，一脸调笑地看着昆宏屠。

        冰冷的指尖压在唇上，再多一，就要探到里面……

        我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当他真的如我所想般行动时，并不觉得恼怒，反而有些好笑。

        我一手搂着怀里的狗，另一只手忙去端桌上的碗。

        “我叫昆宏屠，你怎么称呼？”他朝我伸手，却不是要握手，倒像是要跟我击掌。

        严初文一愣：“拉结罗？你早上去过神庙了？这三个字是一种赐福，字面意思就是‘神胜利了’。”

        “没事，就是呛着了。”我抹了一把脸，声音带上丝喑哑，“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