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吗？”柏战站在车门边问。

        “能，”邱时diandiantou，面前的屏幕上已经chu现了自己的脸，是从柏战那个潜shui镜上传过来的，“只需要确定研究所shuixiabu分的位置和大致的面积就可以了，条件允许的qing况xia再细一些，哪儿破了，哪儿jinshui了，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不通过陆地上那个rukoujin去的。”

        “嗯。”柏战应了一声。

        “嗯得这么心不在焉呢？”邱时看了他一yan，“你知dao什么叫条件允许吗？用不用你师哥给你再qiang调一xia？”

        “我知dao什么叫条件允许，”柏战看了看旁边的邢必，“别拿他压我。”

        “不guan怎么样，要留chu我们救你chu来的余量。”邢必说。

        “嗯。”柏战调整了一xia潜shui镜，拍了拍车门，套上了推jinqi，然后tiao上了礁石，坐到了老七的摩托车后面。

        一声哨响过后，五辆shui上摩托在游民兴奋的啸声中在礁石间tiao跃着，接着依次从最gao的那块礁石上冲jin了海里。

        礁石的游民也在之后的十几秒时间就再次消失在了礁石间的feng隙里，跟着向南移动而去。

        邱时关上车门，他们的车也开始顺着路的最边缘跟着柏战的位置缓缓向前。

        邢必看着屏幕上回传的画面，邱时没看，他一直看着窗外，虽然距离已经很远，但还是能看到那五辆冲jin大海里的摩托车。

        邱时又拿过了望远镜看着。

        不知dao是不是因为距离被拉近，大海显得格外吓人，今天风大，海浪翻起时带起的白seshui花像一条cu大的链zi，不断地裹过摩托上的人，仿佛要把他们拉jinshui里。

        “浪大，”柏战的声音传chu来，裹着呼呼的风声，“准备提前xiashui了。”

        “收到。”邢必回答。

        几秒钟之后，邱时从望远镜里看到柏战和老七同时向左侧倾了过去，柏战伸chu左臂，接着两人同时一倒，huajin了海shui里。

        海shui很清澈，闪着光，两人被裹jin海shui中时，像一块巨大的绿se琥珀里的两个小虫zi。

        看不到人了，邱时把望远镜扔到一边，凑到了屏幕前。

        全是shui泡和翻gun着的shui花，看不清前后左右。

        不过很快画面里就chu现了柏战伸chu的左臂和他左臂上稳稳固定着的推jinqi，推jinqi已经启动，打碎的shui花向后扑来，看得chu速度不慢，但前jin的方向有些不稳。

        “这行吗？”邱时皱了皱眉。

        耳机里传来了几声敲击声。

        “他们要再往xia潜一些，”邢必说，“靠近海面浪太大了shuiliu不稳。”

        “嗯。”邱时盯着画面。

        “换件衣服吗？”邢必问他。

        邱时低tou看了看自己染血的外套，又回tou看了一yan，车后坐着宋珩和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刚在注意力没在这上tou，现在注意到了之后才发现血腥味直冲鼻zi。

        他脱掉了外套，想了想打开车窗扔了chu去。

        后面的士兵递过来一件新的制服外套，他接过来穿上了。

        屏幕上柏战那边的画面慢慢变得平静了不少，浪翻起来的白seshui花消失了，四周是清澈中飘dang着细絮的海shui。

        柏战开始向四周看过去，向上，能看到已经在shuixia很深的位置，浪不见了，整片的阳光透过shui面一直照she1xia来，一路变成了细碎的小块光斑，shui泡从中间穿过时，如同梦境一样有些不真实。

        他又转tou向两边看了看，能看到跟他一块儿xiashui的游民们，这些海边长大的游民，潜shui的能力很qiang，据说好几分钟才会上shui面换一次气。

        为了保证在shuixia活动更灵活，他们就像柏战一样，没有携带任何辅助呼xi的装备，现在都轻盈地上xia窜动着，像一条条的鱼，shen后还拖着一条或者两条白se的气泡，看上去没了岸上那种疯狂跋扈的样zi，多了几分huan快自由。

        邱时甚至看到有几个游民快乐地在shuixia转了几个圈。

        “ting厉害。”他说。

        “别羡慕，”邢必说，“你会打shui漂呢。”

        “你闭嘴啊。”邱时看了他一yan。

        yan前的一切因为清澈灵动的海shui而变得轻松起来，仿佛这不是一次危险的探查，而是由柏战带领的一次shuixia游览。

        只有当柏战敲击耳机向邢必汇报qing况时，邱时才会猛地一惊，这闪亮剔透的海shui之xia，隐藏着的是那个没有建成但依旧见证了人类被恐惧和yu望支pei着走向毁灭的研究所。

        “前面有东西，巨大，”邢必说，“他准备绕向深海方向绕行。”

        邱时看了一yan坐标。

        “我们的车不能再往前跟了，”司机说，“前面一公里差不多是疑似rukou的位置，如果有共生ti，我们会暴lou。”

        “那个礁石后面隐蔽。”邢必回tou看着后面的几个士兵，“xia车警戒，注意gan染者。”

        后面的几个士兵tiaoxia了车，消失在了礁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