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們不同，給人覺很奇怪。」老工人也沖他擺擺手，將扳手收回腰際，自嘆：「好壞我還是能分清的。」

        「要我看，她是蠻勇無謀，你也拎不清。別人痛毆你一頓，幾乎拆了你的窩，臨了再給你幾張票，搖一變她就成好女人了？」光頭冷哼一聲，示意眾人先將我捆了個結實，然後掀翻在地，破大罵起來：「要老看，她就是個平庸無聊的婆娘，為什麼要發瘋拼命？就是想激怒大家求個痛快，總比看着自己一絲不掛，被人架在桌椅上慢慢玩死好許多。」

        「九號，你不必滿臉怒容憤恨不已，這裡每個人都與你們莉莉絲不共天，他們或是家人或是手足，都遭到過你們的戕害。你以為自己是殉者，眾人於不義存心刁難？不，來混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不論你參沒參加過暴行！」瘦猴從旁拽過一個半大小，：「這個人，他老爸被侮辱後吞槍自殺了，而站在他後面的矮個，了事後天天被自己婆娘譏笑，在村落里成了笑柄，大半年都住在神病院裡。你們在原則上，打破了家庭這個概念！」

        這條罪名是起先我最無法理解的，由着受害者抑揚頓挫的控訴，被慢慢還原了本質。在場的蟊賊中除了極個別大男主義外，大都同意人生而平等，男女都一樣，沒有誰人一等。然而在古舊派莉莉絲們作，一切被改變了。當男人遭受懲處，女人自然開懷不已，娘家人也會看輕看低他，那麼自己的父母也連帶着抬不起頭。每當產生家庭矛盾，對方就會端上桌面刻意地說。換言之，莉莉絲們要求公正公平，所造就的是女尊男卑。

        「既然你是個法國女人，就用法國歷史給你說明清楚。當路易十六被送上斷頭台，連帶着他老婆安托瓦內特也一塊送了命。人們似乎有說不完的理由想看這場熱鬧，並認為他們是咎由自取。然而你能說在場的人個個都比他們尚、更活着嗎？顯然不是，作之人比比皆是。革命只是個虛頭，底是層層權力交易，只有傻瓜才會真的拋頭顱灑熱血。」瘦猴話鋒一轉，指着躺倒在地的我大笑起來，說：「你就如同那個倒了血霉的斷頭皇后呢。」

        在種種史料中不難發現，瑪麗皇后雖是個敗家娘們，但受過等系統教育，終生浸淫在宮廷社交圈，只能說對民間疾苦知之甚少，但本不任何險惡。遠沒有反對她的那些人富有野心和殘忍。她不輕賤底層，哪怕在被砍頭前無意間踩了儈手的鞋，也於本能向他致歉。不論她有否參與叛亂還是聯繫奧地利親戚，歷史給她的定位就是被砍了腦袋。殺她的人和被殺的她，若以犯的罪惡來定，都差不多，沒有誰更站在義的至點。

        就這樣，看似泥的蟊賊，用理論結合典故，在心中給自己定義為正義之師，我作為這場洪不可或缺一員，將掛在恥辱上，最終象個祭品被他們生吞活剝。當作完這些，他們全然沒有罪惡，回家躺倒依然可以睡個安穩覺，第二天起來就跟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

        「她也可以選擇及早脫離，或乾脆些什麼，然而她什麼都沒幹，沒幹就是一種罪惡。更何況她沒有面容看起來那麼純潔，藥店老闆被擄上山，就始終處在她的淫威暴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