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在床铺上撑起半细细地打量他熟悉却陌生的居室,还在里缓慢地烧着。他的手却被另一双手握住了,梦里长得与他无差的人坐在他床铺边上盯着他看。
碎影里又伸只手来,拽着丹恒的腕,一把将他扯池里,溅起的泡四散着上浮。丹恒本来想挣扎的,但这波实在太温,在浸中的瞬间就不由得放松来,所以他任由自己沉去。
他没来过这里,却在梦里莫名觉得熟悉。周围的矮墙上画着几幅持明画,还设了青铜灯,那纹样让他想起只去过数次的鳞渊境。
睡梦却不是黑甜的,丹恒在漂浮的意识里潜,现在的、过去的还有他数不清地前生忆泡在他边朝上涌动,里闪着他熟悉或陌生的光。丹恒游离的意识在说不,他今夜不愿再梦。
丹恒昏昏沉沉了好一会,梦境粘滞的觉却骤然一轻。他回过神,看见一温泉,在空气中腾起雾,若有若无地虚拢这片密地。
丹恒终于坠到梦境的池底,是淤泥亦或是其他忆质,地托着他的,他快要再在梦里睡去。一双手却轻柔地拂过他的额,再盖上他的睛,带着丹恒继续向深潜。
“你是谁?”丹恒没想过自己的声音会变成这样,的像波月古海里起的波。
快与疼痛都过去了,丹恒闭上睛觉得世界都安静来,黑沉的睡意温柔地将他包裹,他睡着了。
前人却凑近了,同梦里一样吻他的嘴角,然后探同丹恒温柔地纠缠在一起。丹恒没有推开他,只觉得舒适,没起防备他的心思,潜意识告诉他前的人很安全,他们这样亲近是理所应当。
“你是谁?”丹恒问,他没得到回答,前人只吻上他的嘴唇,他们细的的缠在一起,波光粼粼的气泡从嘴角向两侧飘起。丹恒被对方抱住了,他记忆里没有过如此柔的怀抱,连尾巴都紧紧地绕着他。梦里的自己也忍不住把尾巴放来,他们的尾巴和一样紧紧地缠在一起,丹恒到前所未有的温与舒适,他快化在对方的怀里了。
虽然仍昏沉着,丹恒几乎是意识就召了击云,手微凉的枪柄落在手里,却被边人捉住,枪杆化作光隐没,只剩重渊珠被对方在手里。
然不知,好在快结束了,他轻飘飘地到了天花板上。
短促的舐却让丹恒觉浑过电,他终于从纷杂如乱线的思绪中脱,后知后觉地知到脸上残余的冰冷,然后角被冰凉柔的唇拂过。他到耳边有风,接着丹恒听到那个几乎与
“我陪着你。”抱着他的人这样说。
光让丹恒放松,他尚小或者说还在持明卵里没来时,透过花似的卵鞘看见的世界就都覆着一层光。这是他与故土之间最早的记忆,持明卵温狭小却又足够包容他安睡,偶尔他会梦见还在幽囚狱时的事,同样的昏暗狭小却不温。
对方的没费什么力气就撬开了他的嘴,灵活地避开他的尖牙钻来,贴上丹恒的,两条细亲密地缠在一起片刻。丹恒有了被亲吻的实。前人却又微往回收了,使它同丹恒的分离。丹恒意识地勾起尖想让它再停留片刻,但它决然地离,只离开前安抚意味地用轻轻地舐过他的腔上颌。
潜意识领着他穿过雾,往那汪池边跑。里倒是映着他的影,但上的角冠着实比丹恒自己的长上不少,况且他睡前本就没显本相。丹恒不知怎么的就伸手去搅那中倒影,甫一到面,倒影就随着波一起晃散了。
丹恒觉得上湿答答的,像是在里泡了许久,他还在列车上属于他的小小一间的资料室里,但周遭的所有陈设,他的床铺到书架全都浸泡在淡绿的光里,原本只有散在地板动的声音,而现在整个室都是粼粼波光。丹恒没由来的想起波月古海在月亮泛起的涟漪,他没看过几次,这印象却像是植在他记忆里一样闪起了细碎光斑。
坠到池底却被东西缠住了,活一样虚虚地围着丹恒的腰,拽着他贴近,是条龙尾巴。同他相差无几的一张脸浮现,贴上来轻吻丹恒的面颊。那吻轻柔地像是安抚,丹恒觉魂灵里某片地方被抚平了。
丹恒猝然从梦里惊醒,如溺之人浮面般大息。但他真的终于离开那汪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