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不如意,花焚鱼数着路程盼到的,不是重逢,是与人的永别。
幸而这话没落外人耳里,不然又该掀起怎样的波澜。
从远不断聚集黑的煞气,这样一脑钻他里的肮脏东西,却被他牢牢阻隔在苏玉的外。
花焚鱼已经不是当年的单薄之姿,曾经一面之缘,那时的少年还倒在血泊中不知生死,如今他邪肆的眸里少了温,只有冰山的冷意存在。
花焚鱼淡淡的偏,不愿再直视手败将:“把你师尊留的东西给我。”
柳晚珠并非不能接受失败,她收回剑,厉声呵:“你要如何?”
思绪收回现在,殿外长老来报有外敌侵,柳晚珠听着他们报上来的名字,皱起了眉。
当务之急,稳住对手才是上策,她还有这么多师弟师妹,他们还年轻有无限可能。
柳晚珠明知有,还是被他的话激怒,冲动她抬手倾注力,预备打一击,让他不死也重伤,花焚鱼站在原地,只是轻轻抬手,柳晚珠就僵直在原地。
柳晚珠几乎没有迟疑,把那本时刻护在芥里的宝扔过去,她战胜不了对手,如果花焚鱼要取,杀她即可,可是明显他不想用暴力。
他的俊毋庸置疑,可惜是邪恶的,正如此时二人对峙,仅凭外貌,众人也能一分辨谁。
她捻着手中的落叶,看上面独一无二的连接纹路,有人告诉过她,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叶片,正如此时,纵使十年过去,她亦清楚清玄就是清玄,哪怕自己已经被尊为新的第一剑修,她还是渴望能见到师尊。
他的底气足了些,反正那花焚鱼,也不过一人而已,他再能抵过修仙界第一人,又怎么胜过一个修仙门派。
“满天神佛,你们可曾睁俾睨我花焚鱼!”
苏玉的血都冷了,她苍白的脸,她紧闭的,哪怕此刻僵,变得不再鲜活丽,花焚鱼也忍不住抱着她放声大哭,他心碎的靠着她受伤的心,试图再让那颗停滞的心跃动。
他原以为丢掉种的份就可以伴她在人间一生一世,可是,他没守护好她。
柳晚珠意识唤住对方,却没料到花焚鱼甩一枚镖着她的脸而过,鼻尖嗅闻到血腥气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果时间就此暂停,他们都没有过错。
柳晚珠对当年之事还有疑惑,师尊的告别到底是不是因他而起,她施展术法,衣袂纷飞,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传耳中:“花焚鱼,你究竟是怎样落到这样的境地。”
花焚鱼连报仇都不行,只能咽着苦果吞不得,吐不。
她的,和师尊背负的东西太相似,她私心后悔对师尊心存芥,他们师徒,理应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她又何尝不知师尊或许偏执有错,她只是不敢承认,不敢阻止。
明明离这么近的二人,却有着一座名为生死的桥需要跨过。
年少时不可解答的疑惑,终于在她成长后得到了回答,只不过代价过于安静冷酷。
“花焚鱼?”
。
她起了要去见他的兴致,就算是敌人,也好久没见了吧,柳晚珠倒是很好奇他是怎样的人,不,现在应该是。
达成目的的花焚鱼转就走。
清玄自知罪孽深重,他参了因果还害死了无辜之人,为了山门不受累,死前竟用剑搅碎了肉魂魄,从此天上地都无这人。
她可以确定,只要打这一击,面前的男人就会倒地,可惜,他远比自己想得更加大,只是一个过招,她输了。
他喃喃着,此刻连睛都沁血,太多的煞气涌,他筋脉断裂,却像是察觉不到这样的痛,只是爬开,不让渗血的自己玷污了苏玉。
“好痛好痛,玉玉,我好痛。”他捂着自己的心,明明那里什么都没有,此刻连着嗓的疼却万分真实。
花焚鱼不想多言,他却忽然忆起那年天,苏玉对自己说的话,清玄的弟传来的讯息让她捡回了自己,这层关系在,他还是言简意赅:“你师父和师祖赶尽杀绝。”
等到花焚鱼找到清玄,他已经死了,窥天命者,天必诛杀。
清玄是个疯,他把自己师父得那些腌臜又再现了一次。
他翻过许多古籍,用过邪典的办法,占卜的结果是,她的灵魂已经旅行,她留的痕迹只有花焚鱼心上的伤。
如果苏玉知肯定会抱怨这人脑坏了,唯一打的一剑竟是杀她这么个无辜人,明明无冤无仇,只有花焚鱼清楚,清玄是冲着自己来的。
柳晚珠等了一年又一年,秋四季,原本天第一的剑修清玄仍未归来。
好熟悉的名字,柳晚珠品着这几个字回忆,良久笑声,原是故人归来。
来报的长老就见平日素有名的警心仙尊捻叶一笑,浑厚的力萦绕周,莫名的让人安心,长老心中有数,这是又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