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瓠樗农场?”陶误听语气平淡得本听不询问的意思。
他想起来了,不,垄断了瓠樗农场的洗髓行业,远近闻名的巨贾。即使他远在千里之外也听说过他的名字,从不向外扩张势力,却牢牢盘踞在本应作为公共开放区域的农场,将之变为属于他的王国,这在北域也是绝无仅有的奇观。
风犹双晶亮,笑了:“而且我打架也不错,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拖后。”
陶误听动作一僵,缓缓了气:“会有这一天的。”
“什么律条法理,凡是人所创,皆有漏可寻。繁复赘余,谁又能保证立法者刚正不阿?”陵光抚平袍袖上的褶皱,轻笑,“不过是一家之言。如你所说,世人所求不过是个反馈,有人违法而行善,岂不是也能证明律条不足?况且还能铲奸除恶,何乐不为?”
“他们的意志力没有比普通人更定,他们也没有比普通人更的逻辑思维能力或是力,他们的经历导致这样的结果,合合理。”风犹声音依旧死一潭,不像在描述几百条鲜活的生命,“换一批人来也不会比他们得更好,世界上大多数人拥有他们的经历也会走上跟他们一样的路。或许有人能在这种条件依旧向善,但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大的人才活去,适者生存而非者生存。”
风犹睁开睛,回望向营帐,挥手布警戒装置:“那么就让我们各自保留意见吧。”
风犹伸了个懒腰:“怎么?你现在就要杀我吗?”
“大而无当。”风犹连连摇,“我不喜那个地方,也不喜不,他就像那座农场一样,只经营个洗髓馆就心满意足。”
“那我就期待着了。”风犹闻言咧开嘴笑了,“我还要多问一句,在你决定杀我之前,我还可以你吗?”
风犹没有回话,只在心底嘀咕:“这可由不得你了。”
“不?”陶误听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他好像听说过,“他不会向姑举报你?”
“别把我当新手啊。”风犹咧嘴笑了,再次席地而坐,拍了拍边的位,“好歹也跟着巡查队来过几次,基本的生存手段我还是有的。”她这也不算是完全的谎话,原本的“风犹”这次只是来采样,没打算逃跑,只是她不想回去而已。
陶误听意识后退半步,又连忙钉住,眉近乎拧在一:“不行。”
“守夜。”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陶误听的嗓音好像更沙哑了些。
“你没看来他就喜这种傻白甜的调调?”风犹反驳,转对着陶误听还是一副笑脸,“你也不用担心我缠着你,等我找到合适的避难所,会走的。”
这回轮到风犹愣住。
陶误听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嗤笑,但什么也没有说。
风犹闭上,仿佛又回到那个黑白分明的世界,立在交界之前。她神冷淡,注视着对面那个跟她表如一辙的谪仙:“我再问你,杀了他们能解决问题吗?”
“不会。”风犹低笑,视线转向明月:“他欠我一条命。”
差得远了。陶误听咽:“还行。”
“装过了。”陵光忍不住讽刺,“你的人设可是疯狂科学家。”
“当然比不过你这种老练的独行者啦,不过也不差吧?”风犹期待地看向他。
“不能。”陵光盯着她的双,“既然杀或不杀都解决不了问题,那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他们不该死吗?”
男人指了指后的营帐:“你,回去。”
陶误听沉默片刻,在她旁边坐来:“你的陷阱可不怎么样。”
“哟,怎么来了。”她站起,拍去衣上的沙砾,望向脸阴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