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嘛,最需要清降火,这时候就该吃带苦的东西,比如苦瓜。
把一篮的鸡换了钱以后,买了几分钱的糖,给妹妹们还有周朗一人发了两颗,剩的钱就先存起来。
“等会再吃。”周朗眯着睛。
我掐了把他的小脸:“好啦,别担心,快回家吃饭吧。”
好在到了夏天,山上有很多果可以吃,这时候上山或许还会有意外收获。
血,不是鸡就是猪的,我骗你吗?”
周朗和小花分着吃了这条蛇,他们给我吃,我连连摇。
我一手提篮,一手牵着小草的手,她还是个小不,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我不吃他们的这些邪门玩意,他们也不吃我吃的东西。
因为我已经十三岁了,爸妈天天要地活,我便负责家里的一日三餐,还有洗衣服打扫卫生这些家务活。不得不说,这些活又累人又费时间,我的手都糙了。
说实话,我本来是一个厨房小白,来了这里以后,我的厨艺得到了质的飞跃,主要是经常要背着老太婆开小灶,厨艺就是这么练来的。
本来想给周朗送碗喝,看我爸在旁边稳稳当当坐着,又不敢了,他可是听老太婆的话的。
我们四妹窝在厨房,一人一,很快就吃光了,除了我,她们都抢着刮碗边。
我瞅了瞅远,我爸应该也快回来了:“那记得吃饭哦,我得走了,中午太阳大,不要一直活。”
我们就在河边无人了火,用家里的搪瓷缸煮了一锅蛇汤。
在这里这么久了也没法习惯,本习惯不了这玩意。
“好。”
妈呀,吓得我当即离周朗十万八千里远。
小草捧着碗喝剩的一肉汤,也跟着。
只有小花最清醒:“想啥呢?有这一顿吃就不错了,没事多跟着捡菌去。”
“反正不是我的血,你不相信我我可就回家了。”我只能这么说了。
“要是能天天吃肉就好了。”小玲摸着肚说。
等到钱存了一段时间,我便买了半斤猪肉回来。费油费盐的法不适合这个时代,为了保证绝对的营养,最好是全蒸喽。
我在大树招呼爸妈过来吃饭,远远看到周朗在地里挥锄,才十岁的小孩就要开始挣工分了,这年月真是谁都不容易,瞧瞧他那竹竿似的板。
反正这菜绝对能让你在炎的夏季心平气和,结果她们一不领。
我开始存鸡,但也会留一两个自己吃。
周朗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他的睛很明亮。
我摘桃的时候,只听耳侧传来一阵风声,转过就看到离我很近的蛇脑袋。
还有夏天傍晚到我脚背上的青蛙,小花抓住以后总是馋得,只有我吓得几乎要到周朗上。
老太婆基本上除了吃饭在家,其它时间都在别人家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小花和小玲也得跟着大人活,我最小的妹妹,才两岁的小草由我这个最大的负责带着。
她们不吃,我也不能浪费不是,于是自己全吃了,结果就是,没有肉中和的苦瓜酿肉真的蛮苦。
小朋友还难糊的。
我确实得回家咯,晚还得去挖猪草呢。
好在他坐了没一会儿就去解手了,我趁机倒了碗给周朗送过去,妈妈看见了倒是没说什么,继续逗着小草玩。
周朗一笑,脸上的疤就跟着动起来,好在这疤现在淡了,我也和他熟悉了,一不觉得丑陋。
周朗皱着眉:“可是家没有杀鸡也不可能杀猪啊。”
我从袋拿帕替他了汗:“你中午吃饭没?”
旁边的小花睛都亮了:“有肉吃了。”
周朗的手抓着蛇,用随携带的小刀把蛇给死。
这日太心酸了,想想小时候妈妈追着我喂鸡羹,我都不搭理的,就算现在我也没那么馋,主要是着自己补营养。
今天趁着老太婆又去串门,我把藏着的一个鸡掏来,煮了碗鸡羹。
这一年我十三岁了,稍微了,在我们共同的努力,大家都白了,不再是蜡黄蜡黄的小脸。
小鸡崽能的时候,已经要过年了。
这东西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的,绝对不会真香。
周朗还是比我矮一个脑袋,我低看他咕噜咕噜把灌去,一脸稚气地冲我笑:“谢谢。”
在家吃过饭,我提上饭篮去给爸妈送饭。
我看小花她们脸晒得通红,特意蒸了一苦瓜酿肉,不过因为上次把钱花光了,苦瓜酿肉是没有肉的。
“好吧,我相信。”周朗言又止。
农村就这不好,蛇虫鼠蚁多,我一直秉持和它们互不打扰的原则,架不住它们总是给你一个惊吓。
还是趁老太婆不在的时候的,妹们一人分了肉,吃得饱饱的直打嗝。
周朗就这么被我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