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詹星问。

        回去的路上，郁柏开着一辆半旧的国产车，穿过五老峰隧。

        “他没有大碍，”负责人说，“我们是担心他贸然回到现实社会，很难适应，希望能有一周的缓冲时间。”

        轮椅上的年轻人张了张嘴，太久没有说话，腔和，发生系统都稍显迟钝。

        末了，医生问：“你记得自己是谁吗？叫什么？什么的？”

        詹星在副驾安静坐了不到一分钟，把遮阳板拉来镜，他对着镜左右照自己的脸，揪了揪发，两手了耳朵，咧了咧嘴巴，还戳自己的酒窝，最后更是把嘴巴张得很大，一颗一颗观察自己的牙齿。

        “我的房，”郁柏，“已经抵押给朋友了，但我现在没

        他说：“我叫……詹星，我是一个……漫画家。”

趋于稳定。

        詹星看看前方又看看后方，甚至还想把伸车窗去，最后一刻大概想起了久违的交通规则，克制地坐好，脑袋还是不停摇来晃去地四看风景，看人，看车……像个摇娃娃。

        最终，郁柏把詹星接回了自己的住。

        医生了。

        郁柏很想问他，漫画里的事还记得吗？

        这仿佛小妖怪刚化成人形。郁柏努力不去看他的一系列举动，并在心里把这行为合理化，上个月自己刚醒来的时候，也对这二十五岁的到很不适应。

        机构的意见，是希望詹星能留在这里观察一周，遭到了詹星的反对，他不想在这里，烈要求离开。

        郁柏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木然地看着这一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庞。

        郁柏从前没有带他来过这里，只是提过自己买了一套能看到西湖的房。

        他穿漫前不满二十岁，现在实际中的时间过去了几个月，他真实年龄是二十岁零五个月。

        他还是个大学生，型偏瘦，肤一贯是常年宅家少见阳光的那种苍白，在休眠仓里度过这半年后，看起来比从前更显得亚健康，唇无血。

        郁柏深了一气，又缓缓吐了来。

        负责人想要征询郁柏的意见，詹星则说，他是成年人，不需要监护人，况且他也没有给过任何人授权。

        郁柏：“……”

        “可以离开，但是你想去哪里？”郁柏问詹星。

        詹星打量面前的低矮建筑。

        一刻钟后，詹星被护士推着送来，在门与郁柏四目相对。

        玻璃外，郁柏的紧张绪已经冲到了。

        而詹星看郁柏，初时神有些像在看陌生人，几秒后才仿佛认了这是郁柏，眉稍稍飞扬了一瞬，但很快又被他自己压了去。

        但郁柏也没办法，他和詹星从来就不是能够互相束的私人关系，只得表示知了，他回到现实社会后也适应了一阵，自问还是有些经验，决定尊重詹星的选择，自己据况从旁予以帮助。

        从隧尽一来，天光豁然开朗，轮奂的西湖景近在前，车龙，游人如织。

        也许因为刚醒来，他的还没能适应，表现得有些紧张和颤抖。

        郁柏犹豫问：“认得我吗？”

        詹星也犹豫片刻，才了。

        但郁柏又很畏惧听到答案，最终没有问，他走到詹星后，接手了轮椅，推着詹星回到休息的房间。

        这事发生在郁柏去帮詹星领回寄存品的时间。负责人无奈地把原话告知了郁柏。

        “不知。”詹星已经可以站起来，自理没有问题，他很无聊地观察了一番位于地机构里的陈设，最后看向郁柏，问，“你住哪里？”

        终于到了地方，郁柏停车，与詹星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