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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你所恨的

三十八.你所恨的

        阴路

        阴路是最原始的地形地貌,地xia山川交错,就连古地图也只能提供大致的信息。

        幸好,津元曾经是山神。

        山ti与大地连绵,大地覆盖阴阳,凡有土地之chu1,皆可为山神所用。

        津元拿chu一张符纸贴在山bi隐密chu1,符纸落xia后便rongru其中。

        此时的guan潇涵已经受了重伤…其实也不算太重,只是活人在阴间只要liu了血,就基本算是死到临tou。

        这些天,guan潇涵遭到不少旧相识的追杀。

        “齐遇能看到吗?”guan潇涵问。

        “能,”津元状态也不好,她唇se苍白,鬼气阴森,“阴阳两界山ti相连,大山会告诉她。”

        待符纸彻底rongru后,guan潇涵拄着拐杖起shen,他dao:“走吧,我们还有几个地方要去。”

        guan潇涵总共带xia来九个人,现在加上津元,这一行也只有四个人。

        当津元从guan潇涵那里知dao一切后,问他:“你确定能zuo到吗?”

        司康给他的人,应该不能成事才对。

        当时guan潇涵笑dao:“你以为我这些年除了杀人和上班以外什么也不gan1是吗?shen在这局中,就连认命都是bi1不得已,不过我学不会这件事。”

        或许他低过tou,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他遇上齐遇。

        guan潇涵给津元讲了一件事:“念本科的时候,我的成绩并不是很好。本来嘛,年少气盛,杀人如麻,现在却在那里学着治病救人的知识…我可没有jing1神分裂,我gen本接受不了那种割裂gan。齐遇不一样,她是班里的尖zi生,老师很喜huan她,大二的时候便同意她去学校的附属医院跟随老师实习。”

        “你也知dao,我们考完医师资格证后齐遇便开始了义诊。她的医术,是在那一个个暑假和寒假里磨练chu来的。那个时候我还不知dao齐遇和洛山宣的事,我当时接近齐遇,大概…”guan潇涵深xi一kou气,“是想有个人能救救我吧。”

        灵魂有自己的求生yu,guan潇涵天生基因有问题,他继承了父亲的反社会人格,自shen对鲜血的渴望早就已经摧毁了他的世界,他这辈zi都不可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不代表他不想有个人能救他。

        而那个时候,二十岁chutou的他遇到了浸淫医术的齐遇,求生yu让他想和这个人成为朋友。

        “齐遇那家伙嘴往死里严,她什么都没说过,她只是zuo。”

        凡人和山神的故事谁会相信呢,齐遇又怎敢把这些讲chu来再给自己徒增希望,她也许会累,也许会停xia来歇一会儿,但她在一直往前走。

        “读研的时候,我俩是一个师门,那年夏天我开车送她去山区义诊。那天之前,我刚宰了一个bi1自己女朋友卖shen养他的杂种,我说不上来有没有gao兴。”

        guan潇涵从不杀好人,这大概是他最后的底线,也是他最后的自我安wei――看,我也算是正义的刽zi手。

        可是刽zi手终究只是刽zi手,不能公之于众的正义又怎能算得上正义,受害者的清白需要用法律的审判来澄清,也许他杀的人该死,但他也从未能救过谁。

        包括他自己。

        “我长大了,我不想再gan1这种事,这和我的认知不相符,可我停不xia来。我不知dao前路是该怎样的,我要这一生都受制于血脉吗?我当时问齐遇:你有没有某个时候恨死了某个人,却又不敢zuo什么。”

        那时候他们正在去往山里,夜里山间微凉,他并没有开空调,而是打开车窗,晚风chui在齐遇的脸上,被她的清醒和冷静分割。

        “齐遇说:你所恨的,到底是那个人,还是面对那个人的时候无能为力的自己。”

        直到后来guan潇涵知dao自己的亲shen父亲对齐遇zuo过什么事,那个夏末的风将他打jin深渊――ru骨之恨,竟未能消磨一个人。

        “她说,如果你所恨的是面对那个人时候的自己,那么你的敌人就是自己,你要听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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