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
随即被谢云单手摁着肩膀又坐:“我去就行。”说着便脚步飞快地走了。
李忘生这才长长呼一气,拧眉细思:从前相不是很自然么?怎么今日气氛如此怪异?难真是因为心境有所不同,才无法坦然面对师兄……
当年谢云走纯阳时,他年纪尚轻,对于心中隐隐的好与依赖,并不能清楚定义,只笼统归为对师兄的崇拜。
可这些年过去,见证了多少有人携手上山,在纯阳挂上同心锁,再来是却是孤一人,黯然抚摸生锈的回忆……他于年年岁岁的遥望目送中,终于看清自己年少懵懂的心意。
也曾有次无意间窥见于睿师妹对大师兄的思慕,心震惊,却又恍然承认,这实在是件顺理成章的事。他的师兄本就是惊才绝艳、独占风的人,即便没有亲见过那绰约风姿,也会在江湖传说中生向往。是了,窦初开的少女,如何能抗拒这样的人……就连自己,也……
……也早就心系于他,时过经年,依旧不能忘怀。
“好了,”正暗自神伤着,就听谢云在里间招呼,“你先洗吧。”
李忘生匆忙起,手忙脚乱地往前走几步,又想起还未拿换洗衣,只好又回朝衣柜去――可这里是剑气厅,难要穿师兄的衣服――
柜门一开,他的担忧瞬时四散而去。
里整整齐齐两摞衣服,一分得哪件是谢云的,哪件是他的。
要问如何一辨别,其实很简单,最上层两套都是相同校服制式,却可分别嗅雪松和梅花熏香。他手指轻轻拨开其中一套,就见衣领里着小小的“云”字记号,再去看另一件,果然着一个“生”字。
――若这幻境真能成真,又该多么好……他悄悄想着。
“不用拿我的,”谢云不知何时已站到他后,安顿,“我…我晚些再洗。”
李忘生一震,忙取自己的一来,合了柜就急急往里间去,也不敢回:“那忘生先去了。”
浴桶雾袅袅,李忘生净,才发现自己忘了拿里衣,不由倒一气,站在原纠结:完了,本就怕师兄再如上次一般……这可好,若叫他帮忙取件里衣,岂不是明晃晃的主动邀请?
他咬着唇心慌意乱,实在不敢开求助,只好一咬牙,直接裹了外袍就走去,小声喊:“师兄……”
却见谢云正站在对面,负手背对着他,抬观摩墙上挂的一副画。
李忘生缓步过去,就见这画提名《雪松白鹤图》,落款谢云。画中耸雪松披雪衣,树畔一池碧,树一只白鹤正啄着羽,不远另有一只展翅而来。
画面一派闲适,李忘生轻声:“师兄作画时,心境定十分悠然。”
谢云自然能够代,沉:“你说的不错。”
可毕竟这画其实并非自他本人之手,只是觉得看着画中两只白鹤,心确实松快愉悦了许多。
夜不觉已深,李忘生缩在被中,犹豫是否趁着师兄沐浴,赶紧拿了里衣穿上,毕竟外袍遍布团草刺绣,里还是有些扎人,尤其……尤其前两较为,这会儿凸起立,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