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了?”
……”
“谁说一定要恋结婚的?”兴许是喝了酒,龚俊一时半会也收不住绪,重重甩上洗手间的门,发一声极响的“砰”,“张哲瀚,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猥亵未成年是方老爷这辈最痛恨的事,方谨不是不知,他这么多年连花丛也不敢越雷池半步,此刻愣住了:“我,我没……”
方谨走后过了很久,张哲瀚还是苍白着一张脸,他低喃喃:“要不,要不我还是回自己屋睡吧。哥,你迟早要恋结婚的,不男女,来家里看了总归是心里不舒服的。”
如炸雷般,“轰”的一声击溃他所有心理防线,那些在黑暗中掩藏得很好的亲吻和息,温的肌肤和荷尔蒙的碰撞,无论是视觉、嗅觉还是觉的记忆,通通闯他超负荷运转的大脑。
“……哥,哥,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这是错的,你不能……”
“你上回不是说了,陈歌和他……”
张哲瀚垂着没声,那人又贴上来搂着他,淫词艳语一个劲往他耳朵里钻:“鸡巴好大,得小谨好,老公……”
——上面清晰印着0.01超薄橡胶,他有一瞬的恍惚,魂不守舍地递给了方谨。
直到龚妈打开那扇门。
龚俊没有否认:“他是个聪明人,他清楚地知自己想要什么,一就看来了。”
张哲瀚第二次见到方谨的时候已经临近考,小少爷说要尝尝龚俊的手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不知怎的又溜达到了张哲瀚的书桌前,招呼起来已有了几分主人的姿态。
是他搅乱了正常生活的轨迹,是他主导了这辆火车的脱逃,是他让相安无事的关系岌岌可危。
“谢谢啊,弟弟。”方谨仔细瞧着他慌张的表,心满意足地笑了,“快来吃饭吧。”
他的脑几乎被绕蒙了:“……哥,不哥的话,还能什么呢?”
“……你个都没长齐的小孩懂什么,闭嘴,睡觉。”
张哲瀚怔怔的,一滴泪忽的砸在龚俊指尖。
“张哲瀚,你真的要我说来,不怕后悔吗?”龚俊用力着他的巴,迫使他抬起,酒气随着呼扑在他的脸上,“方谨看来了,我本不想只你哥。”
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方谨同龚俊聊起自己家中的勾心斗角,喝多了酒捂着嘴要吐,手中的酒杯没拿稳,倒了龚俊一膛。张哲瀚见他脱不开,就让龚俊去卧室换衣服,自己帮忙扶着方谨去洗手间。
“恕我不留客,方少爷,请吧。”
他们再也没谈成,考完后就发生了那回事。
自始自终,两个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调笑着:“我酒量可不好,俊哥可要多看着我呀,要是发酒疯可对小孩影响不好。”
张哲瀚顺着他的话往接:“……和他的男朋友。”
看见张哲瀚的泪,龚俊酒也醒了大半,他叹了气:“你先去睡吧,先准备考,考完我们再谈。”
方谨路过张哲瀚面前,从袋里掏手机回消息,不小心带了一个小件,就掉落在张哲瀚脚边,他没想那么多,就弯腰捡起来。
撑着洗了两把脸,镜里方谨格外鲜妍的面容,角湿红,颦笑生姿,勾着张哲瀚的脖颈,迷迷瞪瞪地认错了人:“俊,俊哥,啥时候把你弟叫走,在客房硌的我腰疼……”
突然一大力握着他的肩膀直直往后拽去,龚俊的衬衫纽扣来不及系上,衣襟还敞着,将张哲瀚护在后,脸冷得可怕:“方少爷,你怎么乱搞我不在乎,我弟还没成年,你敢对他手,不怕我直接告诉方老爷吗?”
“弟弟,快别写作业了,今晚你哥要给我们大餐呢。”说着说着,方谨又回与龚俊搭话,“俊哥,是上回签合作协议时吃的那清蒸鲈鱼吧?我只是随便提一嘴好吃,不用你这么费心……开瓶红酒吧,我今天特意带来的。”
奇怪,明明没有喝酒,为什么前的场景开始模糊?
“我,我……”他转开了话题,“其实刚刚没有……方谨,是喜哥吧?”
黑暗中,有轻如羽的吻像风过,落在他的额,幻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