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尊，你别意气用事，快过来……”舍迦在重重气咬牙开，话没说完便因为抵挡不住倒在地上，变回小小一团兔晕了过去。

        嘈杂纷乱的声音此起彼伏，非寂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只是死死盯着景：“你当我不敢？”

        景定定与他对视，许久之后释然地闭上睛：“请君随意。”

        咙上的痛意越来越重，景睫轻颤，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非寂看着她这副悉听尊便的样，心里的怒火翻涌愈盛，无数个声音在他脑海不断重复――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杀意一瞬迸，非寂猛地握紧手中剑，便听到舟明大吼：“她腹中有你的孩，你若敢杀她，孩也要一起死！”

        剑落在地上，发清脆的一声响，接着便变回了原本的鞭。

        景听到动静睁开睛，没等看清非寂的脸，便被一气携裹着凭空消失了。

        “阳羲！”舟明睛都红了，当即召集人追了去。

        从被气裹挟的那一刻起，景便觉昏昏沉沉的，小腹也一阵阵痛，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一瞬便觉急急坠落。她心一紧，一个翻平稳单膝落地，非寂却重重摔在地上，无端呕一滩血来。

        “非寂！”她连忙去扶他。

        非寂却颤抖着手：“别碰我……”

        “你的神魂在崩溃。”景扣住他的手腕，沉着脸给他输灵力。

        非寂挣扎着不让她碰，冰冷的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抗拒和厌恶，可惜因为已到极限，连反抗的力度都变得微弱。

        景不敢看他的脸，只是一边输灵力一边去探他的识海，当看到断灵针已经彻底没识海后，一颗心缓缓沉。

        “断灵针还在往深扎，若再不来，只怕会直接刺穿神魂，可如果行针……”她终于看向他的睛，“你的魂魄一样会碎，但至少能用灵力锁住，撑上个一年半载。”

        “别、碰、我……”非寂一字一句，都不想再跟她扯上系。

        景别开脸：“针的时候可能会有疼，你忍一。”

        “我让你别碰我！”非寂又是一阵愤怒，随即呕更多血来。

        大片的鲜红涌，刺得景脑一片空白，她第一次失了分寸，蠢笨得只会伸手去接他的血，纤细白皙的手上很快染了和他一样的红。

        “帝君！”

        远方传来狸的声音，景猛然清醒，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冥域，且此刻就离门不远。虺蛇石像威严森冷，死气沉沉地看着她的方向，她抿了抿唇，当即酝起灵力朝非寂灵台刺去。

        一切好似往日重现，只是当年海边对峙的两个人都长大了，与恨更加剧烈。如果说丝是一寸寸的凌迟，那神魂撕裂破碎，便是汹涌剧烈的碾碎，非寂在痛苦中浑渗血，咬着牙关死死盯着她，稠的恨意与愤怒几乎要将她溺毙。

        而这恨意没有持续太久，他便因为剧痛昏厥过去。

        狸闪现在二人面前，看到这一幕后愣住了：“、景，你对帝君什么？！”

        断灵针已经被缓慢识海，这个时候一旦停便会前功尽弃。景只是看他一，继续加快灵力输。

        狸本能地相信她，可当看到自家帝君生死不明地躺在地上，心里还是愈发忐忑。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开：“你又不是医修，还是等断羽过来吧。”

        景不理会他，只是专注于断灵针，昏睡中的非寂脸越来越白，颈上已经隐约有蛇纹闪现。

        这是虚弱到极致、随时会化蛇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