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餐中提起过你,而我则是看到阳台上那盆芦荟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在路上看到了一截断掉的芦荟,偷偷摸摸地徘徊了好几圈最后才像贼似的把芦荟捡起来抱在怀中傻乐,看到我好奇的目光还红着脸解释,我之前就有打算要给新家添上一盆绿植,今天门就捡到了,真的超幸运!之后去房屋中介那里签约,刚开始房屋中介给了你一只没墨的笔,然后在快要离开的时候,转就看到你站在垃圾桶旁边,对你手中的那只已经没墨的签字笔说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随后才将它丢弃。我说她被你这个举动一就击中了心脏,觉得这么好的孩如果是她的孙就好了,觉得这么好的孩如果能够跟她的孙在一起那该多好啊,他上对生活的恩对万的尊重终会传递到我上,改变我。”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很喜你,我家里的人也很喜你。”
“大家都会祝福我们的。”
“糸师冴。”洁世一突然喊。
“嗯?”
“我重吗?”洁世一问。
“有。”
“哼,重也是你应该承受的!谁叫你把我喂胖了这么多!你活该!”
“糸师冴。”洁世一又喊。
“嗯。”
……
“你好可怕。”洁世一终于说。
海风迎面来,萦绕周的温度越变越冷,银月凄清,悬在漆黑如同丝绸般的夜空中,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们,一路沉默地陪伴,浩瀚地接纳,似乎无论他一句话说些什么它能够理解。
洁世一在想他从什么时候变成回避型人格的,明明在国中的时候他的踢球风格可是充满了攻击,他永远不会被动地等待胜利的一球降临于他的足,啊,已经过去七年了啊,他细数过往的岁月,叹着,疾病真的改变了他很多,使他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一切望,把真正的自己压在面之,近乎快要窒息死去。
“糸师冴你如果去踢足球的话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中场,你的视野像鹰一样从球场上方冷静地审视着全场,像偶师一般纵着你的队友,姿态优雅地切对方的防线,一个个击溃,再近乎戏般在球门前平等地把球的机会赋予给你在全场认为最容易球的球员。”
“无论是作为队友还是作为敌人你都冷静地过了。”
“你让人害怕。”
“但我喜的就是这样的你。”
“让我兴奋。”
“你上的残忍引了我,但最终是你上的温柔使我沦陷。”
“你说的对,之前我一直很自卑,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花了十二年的时间所建立起的自信心在一夕之间完全被疾病摧毁了,我一直觉得我完全没有任何价值,上也没有任何值得人瞩目的闪光,我苍白得一无所有,我并不值得被。我从第一看见你时就不可自地上了你,你的一切,我都很喜,你是我心目中的终极幻想,你拥有了我所渴望的一切,却也走了我的幻想,我带着近乎绝望一般孤注一掷的心小心翼翼地接近你,我本就不期待你的回应,我接近你只是想让我认命,洁世一,你这辈就只能这样了,承认吧,你自始至终就没赢过一次!但我又好不甘心啊,我好想赢一次啊!所以当你很快就给了我回应,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质疑,我不相信你会上我,我不相信我突然就会如此幸运,命运似乎总是喜玩我,在我以为快要得到的时候,又会在我面前无比残忍地亲手打碎。所以我立即竖起了防御机制,同时瞬间丧失了原本打算积极攻你的勇气,我一边呆在安全范围享受着你对我的,一边时刻地戒备着你,我比你还要自私,令人唾弃可耻的自私。”
“可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为了活着,我丢弃了我的自我,变成曾经我最讨厌的无心的人。”
“可你对我说你要把你的心给我?”
“你要把你的心给我。”
“原来我的努力,我的挣扎有被人看见。”
“原来会有人喜这样的我。”
“原来我也可以喜别人……”
“糸师冴。”
“我真的好好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