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荒。”
竟然一好的回忆都不留给他,擅自离开,擅自背叛,最后死在人鱼无论如何都无法及的大陆中心。
荒掐着须佐之男的脖颈,很快却又松开,宽大的手掌慢慢挪到了他的脸上,摩挲对方因缺氧涨红的双颊,抚平他因窒息紧皱的眉。
――但荒是月白的人鱼,月亮是能带来奇迹的天。当月光落在海面,照拂了被大陆拒绝的人鱼,天命便降临在他上。
然而人鱼接来的话将他的想法彻底粉碎:
说完他松开手,漠然看着须佐之男似是神不稳地慌忙站起,在广袤无垠的星海中奋力逃跑。
于是浮在面的荒伸手,拨动着那颗金的星星,地对待它,直到它拐向自己满意的轨。
……啊啊、是的,约定。
“……是要来惩罚你,以及怜你,最后必将夺回你的荒。记住这个名字,你已经无法再忘记了。”
但如今荒已然看透,他深深地望着越发靠近的须佐之男――就连墨重彩如烈酒醇香的与恨,都拗不过生与死之间的那把铡刀,刀起刀落,纠缠不休的恨也将悄然终止。
荒其实并不喜用这种方式去对待须佐之男。他看过无数被同族引的人类的场,或被吞,或遭奸淫,抑或直接被拖大海,成为那条人鱼永恒的珍宝――倘若这也是,似乎和恨意并无区别。
须佐之男惊异发现他突然听懂了人鱼的语言。这片人为打造的星海消除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他一时心中燃起了希望――或许还能通过沟通解除彼此的误会。
很快荒重新看到了须佐之男,对方奇怪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当他伸手朝对方勾动手指,须佐之男竟像被魇住了般,非但没有抵,反倒一步步跟随他而来。
因生恨,还是恨本就相生,只是人鱼这个种族没有德的束缚,才让这份失去限制,来得格外凶猛?
当初尚未明白这的荒好了准备,在须佐之男寿终正寝后,他可以接受自己带着他的遗骸坠深海,用那几十年的回忆去泽剩余的涸的无限光阴。
人鱼像无所不能的造主,在其中的须佐之男则是他的贡品,在一切都成型后的一声悠长的钟鸣里,他抓住须佐之男的发,将人带到离自己不过分寸之间的位置,威严:
而须佐之男也曾是同意了的。他们甚至为此作了约定。
――一个本来该维持很久,却早早被这个人背离的约定。
直到过了很久,他才不甘地确定,铡刀落了。
他用力眨了眨睛,好不容易找回视线,却觉自己的嘴唇已经被荒用唇占领。这条人鱼折磨了他许久,竟然还不肯撒手!须佐之男终于心生怒意,故意张嘴让人鱼蠢蠢动的侵,再用力咬――
荒偏过,垂眸盯着尾鳍边漾的星辰,在须佐之男踏的花声逐渐微弱的时候,唱起了歌。
硝烟和战火的气息飘不到遥远的海岸,人鱼无法得知他的人究竟遭遇了什么,只能每日随着汐来到岸边,用他们彼此才会听见的歌声不住呼唤,再变成呼喊他的名字,以及最后的沉默等待。
再把那个人拖,拖到谁都无法带走,谁都无法逃离的深海,让他成为海洋的民,成为自己的伴侣,只属于他的人。
歌声一停,人类青年很快恢复了神智。
“你似乎忘了很多事,之后我会帮你想起来。”荒抚上须佐之男湿漉漉的后颈,说,“但现在,我要你给我补偿。”
这是人鱼最为外人所耻的技能,用妙的歌去诱引相中的人类,将对方带到边,再随心所地置对方。
一开始荒自诩克制而冷静,不屑于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去对待他的人。
“须佐之男……你这个叛徒,骗。”
他要去报复那个人。
荒伸手掐上了须佐之男的脖颈,凝视着对方被歌声诱惑,变得迷茫懵懂的脸庞。
人鱼的嗓音低沉,轻柔地用本族的语言哼唱连星海都无法解读的歌谣,一边摆动鱼尾,缓缓游向海更深。
变得深黑,其间却又有星光缀,仿佛一条倒映的银河。
荒不住地唱着歌,将须佐之男诱到他手能及的地方,随后抓住了他。
却在咬合的前一秒被荒住脸颊。对方手劲大得令他疼痛,也使他再也无法阻止外界的侵犯。湿的腔遭到了异蛮横无理的搜刮,他的每一颗牙齿,每一寸角落,就连那条单薄又脆弱
哪怕人鱼与天地同寿,能呼风唤雨,掀起巨浪,都跨不过这条界线分明的天堑。
那他这似柔,又怎么抵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