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会，遇上两人难得的清闲时间。

大年叁十是在林药药家过的，易筵成父母带了些好酒拜访，佣人们放假回老家。谁都没让林药药多喝，上回她划到新大陆，这回再醉，哥布就要变成麦哲，环绕地球一整圈了。

几个小孩牵着手从他们边穿过，蹦蹦，上整齐划一地着劣质塑料蝴蝶结发光箍，蓝和粉一个接一个，在这黄昏中显得额外晃。倒是过路不怕司机看不见，安全。

那一串蝴蝶结吵吵嚷嚷地过去，林药药盯着一直看。

易筵成瞧她那神，想想，“想要？”

林药药没想到她一个字没说，都能被识破心声，还有些不好意思，“blingbling的，别的小朋友都有。”

易筵成的脸上显然地写着“你又不算小朋友”，说：“有幼稚。”

相久了，林药药总和易筵成开玩笑，荤素不忌，易筵成也放开许多，找到机会就反击。

“哼。”林药药甩开他，忿忿往前走，“不买就不买，怎么还骂我！”

易筵成赶紧追上来，可她就蹬鼻上脸，甩着手不给他牵，闹脾气地走在前，也不他。反正这么大个人又丢不了。

还以为易筵成会直愣愣地跟在后，上电梯时林药药才发现，这人不知哪去了。

好歹是在闹市区，不至于被绑架吧。

她珠骨碌碌地转几圈，给易筵成发个消息，说自己快到家了。

没有佣人迎接，这家里忽然还显得有空的。林药药的心又悬起来，他一直没回自己的消息。

她在客厅踱步，给易筵成打电话，却提示暂时无法接通。她忽然有些慌张，赶紧跑过去电梯，想楼找他。却没料正好电梯停在他们这，门向两边打开。

易筵成现在前。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吓我一。”林药药把他拽屋，鞋都来不及让他换，有几分埋怨。

他把一路拿在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嘛……”她低，发现是两个发光的蝴蝶结，一个粉一个蓝，“合着你刚消失半天，就是去找哪儿在卖这个了？”

“嗯，你不是说吗，别的小朋友都有。”易筵成说，“我的小朋友也要有。”

“你在看什么？”林药药经过书房，上的蝴蝶结闪着光，走到桌边。

她好像上瘾了，几个小时都没摘。易筵成把面前的册微微倾斜，让她看见封，“看这个。”

“你还没看完啊。”林药药瞄一就失去兴趣，打开玻璃门，把刚读完的书放回书架，另一本。

“四十多个，慢慢看。”易筵成翻的正是她的前男友名录，停在第一页，“那个就是你的初恋吗？”

这个册里没写太多容，很多男友连照片都没有，几乎是记个名字、写日期就翻页。林药药回，读着2009年的字迹，“应该是吧，太久远记不清，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怎么认识的来着？基本上不是同学就是在外面上课认识的，那个年纪也就这社交。”

“我以为一般人都有初恋结。”易筵成说，“你却都记不住了。”

但林药药本就不是一般人，“可能是因为基数不够大。反正对我来说，更像是看表演。开场哪怕演得再彩再激烈，看完几个小时以后，还是会问，第一个场的演的什么来着？”

看来她是真的不记得。

易筵成免不得好奇地翻到31号的那页，日期离现在更近，她写的也多几个字。

最显的，就是用彩克笔标注，“有种以前认识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