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指着伤,话语未完,凉冰伸手转过她的巴,拨开她的红发,仔细看表妹的左脸,伤虽好,但疤痕还看得来。这样的肢接跟关心是医生的职业病,蔷薇这么想,因为她若不这么想,恐怕会直接抱住表姊。
「那就好。」凉冰低声说,将小盒放回屉里。
第一晚,蔷薇就说了很多话,好像要把七年的思念全数说尽,凉冰有没有听到,不知。当太阳升起,安娜回到家,看见女儿仰躺,抱着趴睡在上的姪女,这一对表姊妹相拥睡觉,她无语,把薄被盖上两人。
手中的避孕贴片,包装盒上标註了花香气味,此时表姊神中的忧鬱,蔷薇没看到。
「妈不在?」
「我去睡客厅的沙发,这些年,我已经不习惯打地铺睡觉了。」表姊边说,拿棉被枕去。
「你忘了?你妈晚上时常搞失踪,这很正常,她一年都不知要交几百个女朋友。」
凉冰没回话也没睁开睛,只是挪动背对蔷薇。
「我会在婚礼之前,帮你把伤疤掉,不然这样破相不好看。」
「对,左边太阳到左脸颊,一长条的伤,幸好没有伤到睛……」
「你嘛回来?既然都走了,嘛又回来?」蔷薇气愤又难过地自言自语,黑暗中的泪不停。
「凉冰,表姊,我睡不着,你睡得着?」
蔷薇傻住,失望极了,她想留凉冰,但又不知该怎么留,能留吗?
蔷薇馀光偷瞄凉冰,言又止,等到终于鼓起勇气要说,车已开到家了。
深夜寂静,只剩外大自然的蛙鸣虫声,蔷薇辗转难眠,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自己,她起床到客厅,蹲在沙发旁,摇了摇闭的凉冰。
「上次,两个不知从哪里的女人跑来争风吃醋,在田里大打手,我好心劝架还被抓伤脸。」
凉冰松手后,蔷薇的心慢慢恢復正常。现在凉冰不只是她的伴娘,还成了她的化妆师?新娘秘书?蔷薇心复杂,然后又想到今晚她们要同睡一间房,那才是真正的苦难。老屋的房间只有三间,以前她都跟凉冰睡一间,凯莎年纪稍长,单独睡一间,虽然安娜常常外宿,但因她的房间有菸味(安娜会在房间里菸),三位姑娘都不愿睡安娜的房间。然而蔷薇的苦恼没有发生-凉冰今晚没有跟她睡在她们曾经的房间。
表姊妹屋,发现屋里只剩玄关的灯亮着,没人在家。
「脸?」
「说得也是,太久没回来,都快忘了。」凉冰叹,蔷薇听这话,有难受,很快转换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