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饭也要一勺勺亲手喂。

        49山移

        有时吴琦想，如果早一知这个人有可能是梅元知的父亲，他自然先为其医治，这样妖力退却、神智清醒，答案就呼之了。说不定还能看到父相认的场面。

        可惜晚了一步。

        但那样会有一个人丧失机会，对那个人也不公平。

        世间岂有真正的公平。

        他便叹：“倘若他的伤不是损伤神智，那便好了。”

        “清醒自然是好事。不过像他这样什么都不知，便不会像外的人一样痛苦不堪。”

        屋外的哭声还时有传来，梅元知低声。

        “若他神智正常，我是必定会先治好他的，就能早些和你相认。”

        “我娘说，爹是个很厉害的人，也是很要的人。如果他发现自己变成妖，怎么能面对自己，又怎么会活到如今。”

        “不能面对自己？”

        梅元知依旧忍不住看向窗外：“他们都是可怜之人。”

        一个念忽然闪过吴琦的脑海。

        一直以来，他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在已经很遥远的过去，梅元知并不是在计算清楚利弊之后，为了大义而主动选择死亡。或者说，那并不是最主要的缘故。

        更多的是无法面对自己变成妖怪的心。

        “还会有办法的。等这座山上的妖除去，此间妖力的影响便会削弱，至少不会不断加重。”梅元知像是说给吴琦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既然有功法可以收，就说不准还有别的办法。”

        “嗯。”

        “这几日你休息好了，明日我们就找李青再一上山去看看。”

        但当天晚上，先前受过的震动又再度传来。

        这一次来得异常猛烈，地动山摇，屋仿佛颠簸在狂风巨浪大海上的船，随时都会坍塌，本没办法留在其中。

        所有人都到室外空地围坐，拿着武一同戒备。

        直到天快亮时，才逐渐安定。

        “怎么回事？”

        “不知。”李青方才也无暇顾及许多，这会才凝神受，蓦地睁开，“那座山！”

        “山？”

        其余人将视线移向远的山，那本来应该是山峰的地方，此刻只有空的青空。

        李青手指颤抖着，指向墙的方向：“它，它去了那里……”

        墙已经望不到，中间钻了一座山，将他们与外城的路阻断，耸立。

        “山又没有脚，怎么会动呢？”震惊之，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师兄……”吴琦本能地望向梅元知，想听听他的见解，却见他脸苍白一言不发，好似陷了思考。便也不去打扰，只是静静等待。

        许久之后，梅元知才开：“时空隙……也在那座山中。结界恐怕是要无效了。”

        “你的意思是，山的移动，是妖族要打开时空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