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榆树上还挂着一串鞭炮残骸,看来他们家有人特意爬上树在这里也炸了鞭炮,幸好当时踩塌的地方已经长好了,没有被发现。
梦生没过多久就从树上轻飘飘了来,“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要送礼,怕耽误了时候,所以早来了。”
梦生知他年年要送礼,没有多问,拉着他走,“走走,到那边郡圃避避风,刚过雪,这儿风太凉了。”
西街达官贵人比围少,所以郡圃就建在西街,现在里面开了许多梅花,正是过年,没什么人在里面游玩,他们两人走去到是空的,就在四面围墙的梅亭里坐了。
由于皇上亲笔写诗赞过红梅,城里几乎都是种的红梅,郡圃也不例外,一望去红苞如血,梅亭被包裹在红梅中间,桌上摆着罩灯。江霁辰把盒摆在灯的旁边,推向梦生,说:“很早就准备了,没想到来这么迟,刚好赶上新年。”
其实她的礼也不好送,她发短,之前送的金银首饰都不上,所以江霁辰送两次就再不送那些了,她平常是要习武的,漂亮裙穿的又不多,每逢节日送一套,本穿不完。
去年中秋送她一套短刀倒是喜,可如果送多了,也显得不够有心意。
可能因为对她这个人上心,江霁辰觉得她的礼是最难送的。
不过今年这个礼,他几乎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
梦生打开盒,温的灯光映照,一双瓷白素手宛若天工雕琢、华光滟滟,俨然一副尘脱俗的宝。
她神微变,拿起其中一只,手是柔和的手,甚至没那么冰冷,像是一个人温凉的温。太像了,握住修长的五指,指骨抵着手心肉的觉也像,她微微一动,毫不费力的把它手指分开,温温和和,十指相扣。
梦生站起来,两手拿着这个东西,躯在微微发抖。
江霁辰坐在对面抬起脸看着她神莫辨的小脸,想问问她喜不喜的话竟然堵在咙问不来。
随后她忽然把这只手拿住两边用力一折,只听喀嚓一声,四较长的手指齐齐折断,其中两个藏在芯里的珠掉来,声音清脆的掉到地上走了,然后梦生面无表松了力气,把残断的假手丢在地上。
视线扫到还放在盒里的另一只手,这次她没有多余动作,直接拿过来连盒摔到地上,见它没有摔坏,又用力补了一脚,把它手指碾断了两,这才满意松脚。
江霁辰久久无言,手指不由自主地紧握。
她力气确实大,这种韧紧实的实木用力摔打也不会坏,竟然被她折断了。
7
梅亭地铺的是黑石板,夜里看只是黑漆漆一片,唯有那双残破的手掉在地上看的分明,优的手背被碾木屑,十纤长手指扭曲的散落着,残破不堪,低伏地底,雪沾了鞋印,这么残忍的丽。
梦生那怒渐渐消褪,看着地上这些残碎,又生了诡异的兴奋,这让她的神矛盾又迷离。
“我不要假的。”
她终于说话了。
她走到江霁辰面前,弯腰拿起他的手,冰凉的手,比那个木的更完得像假。
江霁辰站起来,被她这种神牢牢束缚住。
“你要离开我吗,霁辰哥哥。”
江霁辰摇。
他的圈红着,目光却,反过来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假的,我只要真的,只要这一个。”
她松开手把他抱住,脸颊依偎肩窝,慢慢的清晰说,“你要是有一天离开我了,就把你的手切来送给我,那个时候,我就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