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去的，你两人便重在教导这位小娘并你们徒弟们，到了二十五自回里禀明了，朕仍许你们成家；如蓝如金怕是要跟久些，你们二人现虽是替朕看着这小娘钗钏盥沐，日后她贴的使女也得你们教着，待她成年了你们也该到年纪，届时朕再与你们去。待你们到年纪，若想跟着顾娘也可，想在外快活也可，若想回来照旧留在朕里也可。”

        这意思便是可提前了。几个人忙：“谢陛恩典。”

        “好啦，你们几个，只去备了车，一会儿同顾娘回府去。”

        “陛，臣也……”李明珠才从罗汉床上爬起来，却又被皇帝拦了：“端仪奏毕了？”

        “是，臣今日请见是为谢恩而来。一是携清晏谢特赦之恩，二是谢陛赐府之恩。”

        “啊……那宅朕叫人修缮过，你已迁居去了？”皇帝笑，同李明珠在顾清晏后几步缓行，“三院，其实小了些。”

        两人并路而走，李明珠落后半步，恰好踩在皇帝影上。

        “陛御赐，哪有小与不小一说呢。”他以袖掩面轻声，面上还挂着几分笑，“更何况圣恩浩，劳烦了陛替臣费心。”

        他两手交在前，只袖角轻轻摇动，时不时粘上皇帝衣摆。

        “朕只怕你不喜，许多矫饰是禁中所，若觉太单调些便自己换吧。”皇帝微微偏过笑，“听闻时雅士清供之，许多名琴嘉石在市中堆千万之数？朕私库里倒很有几张好琴，来日里与你一张，左右朕也极少拨，没得在库房里放坏了。”

        “臣不敢当……如今时推崇简朴，是以确有许多富商大贾之推清简日，只以府中小厮使女穿并清供摆设显富贵而主人以简素为雅，才致名琴价，连琴师也价倍涨。”

        皇帝忍不住笑了一声：“无非是又不敢财于外显得俗气，又生怕人不晓得家中富贵，才想此法来……”她摆摆手，“罢了罢了，民间习气，朕不过当听书而已。说来国监授君六艺，从前在国监窃书，想想没见你上过乐科。”

        她初登大位，为了瞧国监后生，也曾扮作寻常士学馆去，便是那结识了李明珠这么个少年天才。

        斜阳洒落，晒红了李明珠那张玉面：“臣……臣音律不佳……故而、故而琴艺不得，也就不曾攻乐科……”也就是乐律极差的意思了。

        “啊呀……这般朕说要与你琴倒是唐突你了，”皇帝笑，不再多问此事，“罢了，左右你那十指是拨算盘的，琴弦拨得生与熟也没甚所谓。”

        李明珠轻叹了气。先帝孝敬皇后六艺皆能，燕王在乐律一也属当世名家，皇帝虽不以此扬名，想来琴艺也是极好的，她忽有此一问，想来也更偏乐律有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