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朕看这里一日日的是不得安生了。”
皇帝才得殿外,便见着两个年轻人跪在阶前,还在怒目相对。后跟着的侍有一个算一个,都很有些惴惴不安。皇帝见了也懒得多说,只挥了挥手示意长宁将这些人带去。
“你今日格外多事。”她停步到阿斯兰跟前,“想来是里派给你的教引公公不上心,跟着伺候的也看不住你这个主。”
阿斯兰没说话,只望着前汉白玉砌成的台阶。
人说金阙玉阶的汉家殿宇,便是如此了。
“陛……!”崇光正要说话,被皇帝一记刀飞过去,又讪讪住了。
“长宁,带煜世君去。”
“诺。”长宁不敢多话,只叫了两个小侍扶了崇光起来,看了皇帝一,这才缓缓了里间去,又是叫人拿了姜汤,又是拿了药油炭盆来。
这位怎么说都是皇帝的侍,哪敢让他有个三长两短。
待人都去了,皇帝才扫了一周围,见着阿努格仍在外,便,“你也里间去。”
“……要在这里陪王……”他人还小,昨日里皇帝还柔声细语的,哪想过今日再见便是一副凶相,一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竟然直直跪来,“求皇帝陛,别,别罚哥哥……”他似是怕得厉害,眶里还有光,教人怜惜。
“嗯,”皇帝在他前弯腰来,柔声,“不是要罚他,你快去,在外风久了要生病的。”她牵了男孩的手来,正遇着才来复命的长宁,“带他去着,添件衣裳,再用些心乳之类。”
见着阿努格仍旧巴巴地望着自己,皇帝忍不住摸了摸他后脑,“你哥哥不会有事的。”
“诺。”长宁应了皇帝,才牵了阿努格往里去。
这便无人在外了。
皇帝仍旧是站着,只叫人锁了门,正殿的门也让合上了,才站定到阿斯兰前去。
“你该动手了,还是等旁人来了再动手?”皇帝一手扶在腰间,半叉着腰,只仰去看栖梧外延绵的夜空。
月黑风,倒真是个适合行刺的日数。
阿斯兰只跪立着,并没说话,也无动作。
“先刺冯若真,趁着戍卫都围去驿馆,里松懈再刺杀我,现怎么不动手了呢。”腰里悬着的短刃上别无装饰,只有最简单的红檀木柄,钉得极稳,把手略为弯曲,便于握持。
皇帝的手便在那柄上摩挲,盘得木柄光油亮。
这招数还是法兰切斯卡教的。他那种惯犯,人哪里脆弱,哪里薄,刺到何最痛,倒是比曾经的赵太傅要清楚得多。也不知之前他都过什么事,练招时候还让她拿他自己来试手。
阿斯兰仍旧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