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手顿了顿,略瞟了妖一才笑开了,“理当如此。还可享天人奉养,你喜的那些珍珠宝石、锦缎绫罗,嗯,还可以有无数人,是不是很动心?”
“哎呀,我这不是赛里斯皇帝豢养的狗么,就狗该的事儿呗。”他可能都不觉得外人骂这话有多侮辱,反倒很有些赞同似的,“哪家狗不主人的。”
“没翻,你让司寝去了。”妖给皇帝罩上一件大氅,里的白狐地蹭在女脸上,“那会儿
“喜我是皇帝啊。皇帝这个位置,就算是换猪来坐,那也有的是想讨好的人,和我这个人无关的。”女帝毫不在意地笑,只翻了个侧着去摸妖的。他的金发很是蓬松柔,随意摸了几便从指间翘来,变得乱七八糟的。
冬日里衣裳繁多,叠了好几层,屋里烧着地龙也免不了多穿几件,皇帝这一褪了衣裳便有些凉,赶紧地先了浴池泡着,让人在后伺候发。
“就是说,假如我成了皇帝,我也可以很受人喜?”
天懒得看他转来转去了,自己随手打好衣带结,“除了你谁敢和我讨价还价,你都敢连名带姓喊我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她迈了两步去,忽而想起什么似的,“今儿是不是没翻牌?”
“确实好。”皇帝颔首表示赞同,“只可惜长了张嘴。剥来应该更好卖。”
哦,看来骗不到他了。怎么办呢,跟在边过了这么多年,皇帝怎么当他是看也看会了,还学得明。
“是是是,只有你这个臣天天见……”皇帝笑,叫了人准备沐浴就寝,“过来伺候吧狗。”她便自起了去,也不看金发妖有没有跟在后。
长宁忙得脱不开,今日伺候沐浴的便是她徒儿如期。小姑娘年纪才十三四,当差还不十分麻利,却和长宁那闷葫芦不一样,见人先带一脸笑,“陛,温正好呢。”
“不然谁知你怎么一个不痛快就喊打喊杀。我么,至少挨几板不碍事。”见着皇帝挑眉笑着要说什么,他赶紧地找补一句,“你那细碎的磨人功夫就别了啊。”
一时间只有伺候的声,没人讲话,舒服得人直想睡过去。
“才不咧。四更天要起,五更天要上朝,中午午要议事,夜间还要熬灯批那些破折,你当我没心所以脑蠢是么。赵崇光一说是你最喜的男,还不是几天才见一回。”
他听着就垮了脸:“嘁……你就不能夸我好的?我劳心劳力给你训人账,帮你审刺客暗杀,还要当你贴的护卫,结果你就说要剥了我的。”
发已经洗好包起来了,约莫是真睡着了一会。
“怎么样,我的脸还不赖吧?”妖眯起睛笑,显得有些无赖,“以前好多女人都喜我的脸。”
仔细一看这妖的脸是真的没一儿瑕疵啊。皇帝见过的少年多了,但和法兰切斯卡这张脸比起来全都称得上一句黯然失。面同假人一般,底均匀,白里透红,半儿凹凸不平都见不着,更别说两半脸几乎完全对称,浅蓝的珠琉璃似的透亮。
“这活儿也就你敢。”皇帝瞟了一浴室,娥们都退了去,看来是着意留着这位来叫醒,“一个个儿的都起来了,推着你来这吃力不讨好的。”她从浴池里站起,由着妖摊了巾分,又了寝衣来伺候更衣。
说着便是几个外伺候的娥过来伺候皇帝宽衣松发,茶麸胰一列排开在木架上,巾叠好挂了两列,挂衣架还在好几步以外,免得衣裳沾了又不能穿了。
“黑心皇帝。”妖撇撇嘴,很没趣儿似的趴回罗汉床上,“也不知后里这些男人喜你哪一。脸虽然还算是那么回事,但本不是招人喜的哎。”
要是不会说话就更好了。
“醒醒别睡。”这还没睡过去呢,就被不知哪来的狗拍了脸,“这天气睡了着凉。”妖脱了外套,袖卷到胳膊肘以上,给皇帝拍了一脸。
“噗嗤,”皇帝看他这张非人的脸说这么没羞臊的台词实在忍不住笑,却还是故意伸了脚过去:“你倒是啊,那当玩养的哈巴狗儿见着主人都是撒儿往上扑的。”说着还拿脚尖去挑人巴起来。
妖的放到了她脚边,“你怎么回事,没骨了?”
“嗯,扒了填上稻草用来观赏,芯继续活,很是不错。”皇帝便笑,还以鞋尖带着他的巴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