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是有人说闲话了?”
“殿是嫡室血脉,怎会有人说闲话呢……”侧君轻声,“无非是笑臣闺房事带去官署罢了,殿,这到底不庄重,岂是储君该为的呢。”
“那就是他们觉得先生以侍人啦。”皇女语调轻快却有些隐隐的森寒,“如今不好发来不过是我还在京中,他日一朝被逐京,今日那背后闲话之人便是来日奔往老四之人了。”
夏日暑气究竟到了七月间,过了日暮便几近散去,有些沁凉。侧君只怕她倚在窗边着了夜风,轻轻招手叫银朱取了件大氅来给她盖上。
“臣都会理好的,殿正是养的时候,不该多思这些。”
“我怎么能不想呢,又不是那七八岁时候了。”皇女握上侧君的手,“我最放心不就是先生。待这位小祖宗世了,最多再一月我就得京去。到时候先生挂着太太师的名,又封着太侧君,还不知卢氏要怎么泼脏的呀。”
侧君的手骨节分明,中指还有薄薄的茧,摩挲在指腹上糙得很。
明明中养手的方那么多,这薄茧还是消不去。
也不知他究竟夜里执笔到几时。
她停了一会儿,轻声:“其实老四小时候很粘我的。阿兄变着法捉他也不生气,只叫着的,跟在我后,叫一声阿珩就跑过来了。我当时想,如果是这么乖的阿珩去要那储位也没什么,毕竟我们几个都有不想担责啊……”
侧君只静静地听着。女皇早有了让怀里妻君为储的打算,哪是卢氏那力气能左右的。
“我只是没想到卢世君那样……那样急切……其实老四到今年也才八岁呢,被他迫着学那么多东西,整日里也没见过闲的,不是在念书就是在习字,见着我连都不叫了,只敢远远地叫一声太殿,怯怯地,也不知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殿,您同燕王和三殿是一父所生,虽孝敬凤君去得早,到底血脉是相连的,陛又将三位殿一起养着,自然深厚。但是四殿是卢世君一手养大,卢世君不是孝敬凤君,自然对不是亲生的孩防备些。”
皇女编绳结的手指就着线绕了绕,低着没去看侧君,“就像先生和冯学士么?”分明都领着弘文馆的差事,平日里见着也说不了几句话。
“……长兄毕竟是长兄。”环着皇女的手臂收紧了些,“也是为了臣的缘故,长兄只能在弘文馆领闲职,想来他心中也不好过。”后人轻轻笑了笑,“臣是占了相的便宜,许了给殿才能这么顺当的。”
“冯学士可没到十四登榜披红的。”皇女了侧君的脸,他脸上太清瘦,没什么肉可以的,便只好去挠他的巴,“先生也太自谦了。不如说,若不是许了给我,先生哪会只能人侧室,分明该是娶夫人去立业的。”
侧君便舒展开一个温和的笑,“难殿不喜臣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