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给惯得。”妖躲开了皇帝的指尖,“崔简事事妥帖,他就是太周到了,你都觉不到他给你把事全办完了,这知他的好了吧?”
皇帝轻声叹一气,“倒不说这个,让你查谦少使,有没有什么结果。”
不过这倒是好事。横竖陆御史不过是觉得没得升迁才送了长想攀裙带,正是要用他,哪有不上赶着劳心劳力去办的。
女帝另密召王琅来,又是布置了一番。
等到了冯玉京故,冯玉山竟反成了选秀的一拥趸。话里话外提到冯氏幼,还要添上拿画龙睛的一笔,“这幼弟乃是昭惠凤君一母所,对陛仰慕许久了。”皇帝本有意拉冯氏同崔氏抗衡,这也收了心思,面上客气得很,称了兄将人送去,转过就以关心弟之名将这幼指给了张家表妹。其名曰一边是父族一边是弟,亲上加亲,还赐宅邸奇珍,亲自添妆。
“要召谦少使可不是为了不痛快。”女帝笑,“他心里有事,你安排查一查,我这里还要用他父亲。”
幸而一有旧例,二有崔简事先好的准备,也没花多少功夫,只是这几日皇帝边少了个贴伺候的人,长宁手底带的小娥如初又不甚得力,没办法,只有将就着用法兰切斯卡。
私定终啊……皇帝一时间苦笑,将密报烛火中燃了,随手丢熏炉,“陆氏往前几代也是海宁的清贵名门……到了这一代没得后继罢了,哪就那么着急。连邻近的海源冯氏都没等到起复呢。”
“我可从没说过他不好啊,”他的话可以说是里忌讳了,可皇帝对这个妖生不起气来,“不过是……”
秋狩过后没两日便是七夕,再过上几日又是中元节。连着庆祝,原本各项事宜都是崔简着,今年他见着是持不了了,理是要交到尚仪尚手里,只可惜两个侍官都是今年新提上来的,没什么经验。皇帝没办法,又指了长宁去着。
“这才一月,你都没京去。”皇帝懒懒地驳了他话,“茶政刚发,总得两三
这好,本想着派他去幽云二州探一探,又得往后推两日了。
众清贵一看有昭惠凤君余荫的海源冯氏尚且讨不着好,更不消说旁的了,自然也都纷纷收了心思,不敢再有送弟的。最后只剩几个没经验没背景的年轻御史还愿意上书谏言选秀,毕竟皇帝无后是大事。
讶的神,“……是。”
他本是里人,故而接见也随意许多。皇帝还在西次间摇椅上用着茶便唤他来了。
而冯氏一脉的新秀再没受过提,连如今的鸿胪寺卿冯若真都是自己考了章定七年科二甲第九名,皇帝见她确有些可取,才钦了从鸿胪寺正起。
“平日里不觉,真等他一起不来了,反倒不便起来。”皇帝笑,坐在轿辇上戳旁边近卫的金发,“本想着让谢长使接他的事,结果拉一看,养长大的小少爷,哪会这些的。”
不过是哪怕一瞬时一丁的心动,都像是一种背叛。
“哎呀,陛可是又要臣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啦?”横竖没了旁的朝臣在场,王琅便显那戏谑不羁来,“才帮陛理顺了剑南的茶政呢。”
待行得远了,法兰切斯卡才总算是忍不住了:“你心里不舒服也不用这样。”
冯太仆贪墨案发后,虽则时任东侧君的冯玉京与少阳王在外造势,引了些朝臣倒向前东一派请求从轻发落,最终还是拗不过卢氏和皇四一系,判了冯太仆革职抄家,只没株连旁的冯氏朝官罢了。他长冯玉山仍旧留在翰林院,只是被贬为了修撰,另几个侄也只是牵连贬为虚职。
终究是没全倒。
倒原来这陆毓铭前是有个小青梅的,都到了私定终的地步了,可惜陆御史和陆夫人不同意,又加上底几个女并族中想谋官荫,这才送了年纪最合适的长,哪想到真就被了呢。
倒没想着海宁陆氏这种三宗族也起了这等心思,都多少年过去了。
至于冯氏现任族长冯玉山,升了集贤院学士,只是仍旧没有实权。
“有……你哥哥了不少力――他还真是喜打听这些花边,”法兰切斯卡嗤了一声,“你自己看吧。”
“不过是什么?你那胡话哄哄赵崇光还行,哄我就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