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请西席？”青年笑，“安娜不宗室，能识文断字就足够了，学不了你那许多。”

        “好！娘亲说，她是一个叫‘先生’的人教的，还说那个‘先生’独一无二，是最好的，你能比那个‘先生’好吗？”

        “他说……要安娜去京里，他来教。”尤里指了指不远的侧君，“安娜是不能的吧……”冯玉京是太恩师，又是少年登科的才，他还不至于连这个也要为了那不忿而否了去。

        “……好。”青年的睛有些垂，狗狗一般，琥珀的珠泛温的光泽，“我等你。我不用什么名分，但是……”

        “臣不会带走郡主娘亲的。”太太师又将小姑娘在怀里抱得更紧了几分，“臣在京师等着郡主来玩。等郡主大些了，臣教郡主诗赋乐律好不好？”

        “我生气啊，你就算了，怎么安娜也这么喜冯。”青年嗔，“他……他长得好看，那我也还可以的吧！”

        “傻瓜，你和先生置气什么。”皇女没办法，略微踮脚去摸恋人的翘发，“我哪有嫌弃你不好看。”她微微偏笑，手沿着发际，便在耳尖上了。他是大秦人，男以多佩首饰为，连耳骨也穿了，着繁复的耳骨饰，一便有些酥酥麻麻的意，带着耳尖的。皇女附在他耳畔轻声笑，“不喜你还生安娜什么。”

        曾经并不是没有所求。

        若是他也能有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冯玉京不禁悄然抬去看皇女。妻君正和法兰切斯卡玩笑，红衣飞扬，艳妆只更添上她几分气。她生安娜的时候已是九死一生，如何再承受第二次分娩之痛。

        就像小姑娘的名字，兼了“碎枷者”与“复活”之意。

        皇女和法兰切斯卡闹了一总算是结了，这才来拉了拉尤里，“怎么了，你怎么还难过了？”

        “是是是……我们尤里乌斯公好，一次就怀上了。”皇女着意逗他，故意阴阳怪气地揶揄他，“旁的人都比不得。”青年脸红得透亮，又没法阻住皇女，只有背过去。

        “……我年纪长，总该照顾殿的，也该照顾公些。”侧君苦笑，“她是我的妻君。”

        青年被她忽而不着调的言语激得脸红，撇开了视线，却忍不住去看少女轻灵的光，“那不是……不是……都怀上了……”皇室重嗣，更不提楚皇室嗣不多，她重视嗣，也不奇怪……

        “谁说不宗室就不学啊……六艺八雅姑且不论，若要承了你的生意，经史集天文地理九章算术哪样用不上的，不过是她还小，可以慢慢来罢了，你我还在她是怎样都好，等你

        “那……那你回京……还不是也要和冯住一起……”青年抬去看不远和女儿叙话的侧君，他早避过了视线去。

里的姑娘一模一样。

        尚主的荣耀足以给不好的少年人一笔虚荣，更何况还是女皇属意的储君。

        上一辈的事，总还是不愿意牵连到幼上。

        少阳王是不能京的，原本也到这里就该分手了。

        “尤里……好哥哥……”少女着绕去他前，“好哥哥看看我好不好？哎呀……”她索抱起恋人的脖，“好啦……是因为喜你才决定生来的呀……”

        说来也怪，那时候不知怎么才私会了一次就有了，这几年日日腻在一，这么几年竟再没有过。初时还觉庆幸，久了也开始疑惑起来。

        “嗯，我喜先生呀。但是等事定了，我也要和你时常在一的。好哥哥……等等我好不好。”

        “先生愿意教自然是最好的，但安娜怕是不能去京里……我怕老四和……陛。安娜毕竟……是私生。”哪怕她生在重华里，终究生父没名没分，又没玉牒，只怕被人拿了把柄。

        “你大度。”尤里乌斯忍不住摆了脸，“你怎么会不生气，我不相信。瑶和你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怎么能忍住成婚三年都不碰她，那时候你都二十了吧，你看她的时候明明不是什么无无求的，却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圣人……虚伪。”

        “叔父，你别难过呀，”安娜在侧君脸上吧唧了一，“安娜给你笑一个好不好？唔……但是娘亲不能和你走。”

        “但是，总是要在一，是不是？”皇女笑，在恋人脸颊轻轻一啄，“总是要将阻碍都安然排除才可以，我想让安娜过得好些……总不好一直这样东躲西藏的，以后若真到了寻郎君的年纪可怎么好呢，便是近的，也该延请西席，予她开蒙了才好。”

        侧君微微睁大睛，怔忪了一瞬才柔声微笑，“那个‘先生’只教诸百家，没教过诗词歌赋，臣也不知。”

        只是了她几年老师，等她长大了，真到了成婚时候，却只怕惹了她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