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持刀上前,紧张又激动。
他用刀割一簇发,继而割断剩余的。
他尽可能不扯疼女人,但是这如狗啃一样的发尾值得把他拉去游街,说枪毙都是轻的,吗的有些托尼是真该死啊!
割断的发丝顷刻间迸发星火燃为灰烬,消失在空中。
“我答应你,能把你送去。”
“但是现在大雪封山,你去也是冻死。”
“也可能饿死喔。”
姜似晨在这里待了一周,深夜思念父母亲人也会抱着小被偷偷泪,女人陪葬用的被有两床,给了他一个但是太短盖不住脚。
女人的陪葬品很丰厚,甚至有御赐的官家用品,看来家里也算是门大。墓室里还有一棺材,女人不让他靠近。
那是她家人给她结的阴婚,男方是个留洋回来的少爷,生前剪了辫反对包办婚姻,路上遇到贼丢了姓名,尸骨无存,死后了衣冠冢又被自家父母了婚事。
生前的婚事,还是轮到死后才办,躲不掉的。
女人说那少爷的鬼魂在面也不安生,她看得见男人一副洋人打扮,天天给她讲“德先生”和“赛先生”,开始他们两个整日整夜对骂,后来关系缓和,少爷给她唱英文歌剧,听也听不懂,但就是喜听。
少爷给她讲外面发生的事,说什么改朝换代,现在没有皇帝了,是总统。又说什么胶州给了倭人,北京城、上海摊,人们罢工罢学上街,少爷愤怒的砸墙,却因为是灵碰不到只能作罢。
少爷对她被住的睛也是同,愚昧无知的吃人社会,迫女人嫁给死人竟能如此惨绝人寰的恶毒行径,于是又给她讲英吉利,讲法兰西,讲德意志,讲那些站起来的人们。
女人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因为落而死。村庄的人将她视为神明,赌徒带着她去赌庄逢赌必赢,大旱、瘟疫、战争也无法侵袭这座村庄。
为女,有过人之,便可和男人平起平坐,无论何时都是如此,真是笑话。
大人家的小,只有她可以抛面,她也没有缠足。整日和伙伴们一起去向阴河的后山玩耍,在一个平常的午后,她被其中一个推了河。
他们说她是妖怪。
女人应当相夫教,神仙妖怪也一样。
他们看着她没了气息,河也归于平静。
他们跑回了家。
她的后事很隆重,有的人心中有鬼,了银让人住她的睛。这样,她就不会找到他们。
少爷和她待了很久,几年?或者几十年。在最后的最后,少爷去投胎了。
少爷说他也曾有个娃娃亲,自己的姓名和女方也是相,如果自己还能投胎到这家,希望可以和女人朋友。
如果她愿意来人间生活的话,不用住在黑暗的地底。
他走后,女人对面打通,随了少爷的意。
损耗过大,保持人本就不易,她的上长羊角,渐渐的,睛和手脚也有了变化。
她在上面的时候就发现,吃尸可以抑制这些变化。
女人把这些都告诉了姜似晨,说完如释重负。
“所以,你觉得,我是他的转世?”
“我不知,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我也忘了他长什么样。”
“没事啊,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姜似晨想拥抱女人以示友好,却被女人的一句话吓得僵在原地。
“兄弟,你好香。”
姜似晨把都吃完了,数着日,天气也有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