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即为善,败者即为恶。”典狱长的声音带着冰原特有的冰凉淡漠,“世事如此,难以变更。”
而他的客人亡灵之主,始终冷漠地作上观,戏谑:“典狱长阁辖有方,冰原诸人无不俯首帖耳,较我统领亡灵一族过犹不及。”
,每一步仿佛行走于刀尖。手中锈蚀的长剑原本能够在战场斩落异端的颅,如今只能作为狼狈的拄拐,支撑着他摇摇堕的。
“典狱长阁一向以光明正义著称,不知滥用私刑是否也可纳‘正义’范畴呢?”
那些死去的囚犯尸并未得到理,恶意地陈列在各个牢房,死状令人作呕,难辨人形。那些尚存活的囚人终日与尸为伍,目光呆滞地抓着虱吃,或疯癫或痴傻,唯独在看见典狱长时,面上极度恐惧的神。典狱长轻车熟路地穿行在蛇形的走廊,大的影一一覆过他们的,来自上位者的压迫令人几窒息。
“倒是我多虑了。”亡灵之主阖上剑鞘宁和浅笑,“我只是觉得,若是典狱长阁死于此等鼠辈之手,实在可惜。”
牢狱的空气混着冰凉的血腥与腐烂的恶臭,朽坏的灯在黑暗中吱嘎作响,时不时熄灭几盏。亡灵之主面无表地走过,披风扫过地面扬起呛人的烟尘。
一个突如其来的曲打断了他。一个疯狂的囚人不知如何翻越了囚笼向典狱长扑来,只是他尚未碰到他,权杖端的电磁球已然将他猛地击倒在地。与此同时亡灵之主的利剑破风而,准囚人的心脏。典狱长从容地掸了掸披风上的尘灰上前查看,对方珠暴凸已然死去,面上仍挂着狰狞的恨意。他剑交还亡灵之主,眸光有细微的闪烁:“多谢。即使负重伤,您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什么是仁啊,阿尔瓦,”亡灵之主像是有些疲累,低垂着纤长的睫,蔚蓝双眸有黯淡的悲悯,“与邪恶对立便是正义么?惩治奸佞,即使不择手段便是磊落么?与恶龙缠斗者,即为勇者么?”
“是的,慈的典狱长大人,”他的语气有极度的忏悔和崇敬,试图隔着围栏亲吻典狱长的鞋,“我谢您。因为您救赎了我,在我还是罪人的时候,您就拣选我。我罪大恶极,非死不可偿,是您洗净我心中的一切罪恶,让我能够明白您的真理,顺服您的旨意。我愿意降服在您面前,您与那神圣的天主圣父一般予我新生。”
“亲的艾尔文,”典狱长微笑着询问一位正在生吞老鼠的囚犯,后者在看到他时虔诚又疯狂地以额地,“您认罪吗?”
“奥瑞恩就教会你这个?阿尔瓦,从前你从不这样说。”
典狱长猫似的锐利眸淡淡扫过亡灵之主的面容,后者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
“邪神之坐上宝座,秩序崩坏,正义公允早就不复存在。他们以武力迫平民跪服,终日劳作,成为帝国扩张的养料。贵族则权倾天,肆意欺压,收割民脂,致使哀鸿遍野饿殍遍地
他此刻见到的可怖景,并不比在战场上所见的更目惊心。
亡灵之主闻言倏地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考虑得如何了,亡灵之主阁?奥瑞恩陛只需要您认罪,我忠于奥瑞恩帝国,必然给他想要的结果。若您执迷不悟,那我也只能好好‘招待’您一番了。”
“至于他……”典狱长的语气有难掩的憎恶鄙夷,“他暴了一位平民女孩。于是我让他尝试了‘鳄鱼剪’的滋味,我想他终于学会如何控自己的望了。”
“他犯了【贪婪】。因此我命他连续三天不间断地吃,最终穿肚烂。”
“与其说是护我免受袭击,不如说是助他脱离苦海,痛快了结此生。亡灵之主阁倒是颇仁心。”
“好孩,神会原谅你。”典狱长满意颔首,丢给他一块发的面包。对方欣喜地扑过去,来不及去上面的积灰便如狼似虎地送中。
他耐心地向亡灵之主逐一介绍那些已不能被称之为“人”的囚犯,以及那些令人胆寒的残酷刑罚。最后,他不忘向亡灵之主此行的来意。
“他犯了【怠惰】。我将他绑于‘碎轮’之上,他终于可以一直享受劳作,直到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