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不知哪天我去了,你是不是也能这样镇定。”
许节林盯着茶杯没有说话,静了一会儿,许隐站起要走,她却突然开了:“你知吗,我昨天跟师兄山,发现我竟然重过九十了。”她生来瘦弱,二十多年来重没到过八十五。
见许隐莫名,她继续:“都说心会影响,在无油无肉的地方能长到九十,说明这两年我真的开心的吧。”
“以前我觉得爸妈不喜我,因为你是爸妈的第一个孩,他们把你捧在手心里,宝林呢,鬼鬼的,谁看了都喜都要认作女儿,妈虽然不明说,但谈到宝林时话里话外都有骄傲的劲儿,许杰盛就更不用说了,全家都着他,所以我老是想不通,为什么我是最惹人嫌弃的那个。”
“其实你不知,你们的很多抱怨在我看来是一种炫耀,你说爸妈不送你去上大学,更像是在讽刺我连上学这种事都办不好,宝林埋冤学习太苦,实际上很轻松就考上了不错的大学,许杰盛就更过分了,他老是指责我这样指责我哪样,每次跟他争吵我都觉得心累想要逃离,我不明白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去了,全家人还是觉得我的不好。”
“特别是妈,她在背后打量我的那种神,好像觉得我这辈就要完了,就要毁了,我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想。”
说到这里她笑了:“虽然现在我仍然不懂,但我释怀了,有本末,事有始终,因果是轮回的,我不应该太过去执着某一方面,世间万事万都是如此,我只是其中的一分,大哥去世也是,不过是因果的一分而已,缘起缘灭一场,我已决定不红尘,我舍弃了因,得到了现在的果,我不奢求你能理解我,只求你放过我。”
许隐觉得自己的心寒到了底,她伸手去稳桌,在心里仔仔细细的咀嚼这番话,所以她认为她会这样都是家里人的错吗?
她退后一步,拧着眉看许节林:“你怎么这样想,上大学那阵你肺炎生病,妈那么远去照顾你,你不知你说要回家找工作,爸甚至和我商量要你接手那个小作坊……算了算了,”许隐将眶里的泪憋了回去:“我放过你,放过你,你在这里开心就行。”
说着她拿起帆布包转门,着明晃晃的太阳山,一边走一边哭,到山脚哭够了,坐在一个井旁洗了一把脸,她仰看的树叶,来前明明想好要忍住要忍住,尽量跟她沟通时间久一,到最后还是没能成。
她觉得有些颓丧,叹了一气站起去开车,上车时瞧见不远的松树也停了一辆车,还是奔驰,她转四周看了一圈,荒山野岭的,一个人也没有,不禁觉得有骨悚然,发动车踩了油门往镇里驶去。
孟临一早得了褚宽去世的消息就过来了,不过令他到惊奇的是,孟传宇也在,而且看样似乎比他到得更早,他抱着褚凝,左右招呼来的人,看起来忙的。
孟临看了一圈没有看到许隐,寻着院里角落的褚翠走了过去。
“姨,”他坐给褚翠递了一只烟:“节哀。”
褚翠接过烟罢了罢手:“都是命。”
她掏打火机将烟燃了一,吐烟雾问:“找许隐吧?我让她去接她二妹了,就快回来了。”
孟临:“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