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哥哥没事,小鸦乖。”
“没被提到的人赶快”,言外之意,不方便说,免得让她觉得自己欺负对面野男人。她当然没听这层意图,还想扭看陆冕这话唠怎么沉默着当背景板,多年习惯的小动作却被预判。外套挡住视线。
当然不是圣人到无私奉献,他可碰不上此名半边儿,偏而已。尚有孩气时,也问过自己一次,你有必要这么上心吗?你这辈就围着她转吗?
“菜都备好了,小鸦和哥哥快回家吧。”
然后他挟着外套去接人回家,却见她和陆冕十指相扣,套着过大的属于他的校服,像对再正常不过的校园小侣,或者说就是。
于鸦本意是撒,看见血,隐约反应过来自己酿成大祸,哭得不上气,冰块儿似的手捧着他脸。
陆冕听懂了却仍不离开,他也没客气,趁她换外套时睥睨一,竟对上少年同样势的目光——似两无形剑气相撞,这回谁也不甘示弱。
“看哥哥这里。二八月乱穿衣。喏,先把校服脱了,穿这个。”
于是彼时他双手拖着米袋往厨房挪,自问自答——对啊,那不然呢?于鸦受的疼比他多了去,狗屁世界对她够坏了,当哥哥的找不到理由不对妹妹好。
他装睡讨过泪,却不会真向妹妹袒这些脆弱。她若真晓得了担心了哭了,他指定不好受。
于鸦另一只手牵上来,“哥哥。”
嗡嗡声淡,好受了些,他淘米煮了饭,趁空继续收拾屋,末了炖锅汤、备好菜,大半天也就过去了。太阳还没落,但阳光已大不如正午,九月初早晚温差大,于凪怪自己这两天忙昏,光顾着教授那边的任务,早上送妹妹时竟忘了厚外套。
“哥、哥哥哥!呜呜啊呼……呜呜……”
又在耳鸣了。
他那会儿年纪不大,只去了一趟医院,几周后耳膜就自行愈合了,也很少再有耳鸣。后来兴许是压力过大,这臭病卷土重来从中直到近日,频率不,但打他个措手不及——尤其是在和她相关的事上。
只是耳鸣好痛。
痉挛,偏痛……耳鸣只是其中一个。其最早来源大概是有次掏耳朵,被突然扑过来的妹妹破了左耳耳膜。
那种觉他记得。不是一就完全没有声音了,先是剧烈的疼痛,像被针狠狠刺了一,紧接着听见“砰”一声,随后便是无休止的耳鸣,无数蜜蜂在耳蜗里穿梭,蜂刺扎大脑。她的声音好远,被堵着。
真够不要脸的,明明上次说得那么清楚了,这小还能勾引上妹妹……他控制着表,没把人瞪死。
“我换好了。”
无硝烟的战争被她淡淡一声打断,最后又是三人行的回家路,好像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