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亲人

        哥哥没同意视频通话。

        难得好几天没见想看看他的脸，他倒是不理人了，于鸦不太好受，但也没打算等，手机静音扔床tou柜，被zi一蒙就是睡。

        手机是于凪兼职赚钱给买的，她很少用，一切设置都是默认，xia个微信QQ支付宝，勉qiang跟上线上交liu和电zi支付的chaoliu，不至于被当星期五。玩的游戏其实也不少，俄罗斯方块、2048、数独、愤怒的小鸟，小鳄鱼ai洗澡——居芷离对此的评价是梦回千禧年。

        于数华在孩zishen上花钱是种投资，对她这个残次品更是吝啬。当哥哥的倒肯疼人，巴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了送来，她问为什么，他说亲人之间就是这样，要相亲相ai，要给彼此最好的。

        “亲人。”年幼的于鸦小手摸着哥哥的hou咙学发声，好奇眨yan，“人是一撇一捺两条tui，我是人。亲是什么？”

        “哥哥和小鸦，都是爸爸妈妈zuo的，就叫亲。亲还可以是…是……嘴巴碰嘴巴？”

        雨浇透夏天，哥哥的嘴巴好像也湿漉漉的，是雨淋的吗？她若有所思，然后仰tou，理所当然嘟起嘴去chu2碰唇ban，却没尝到雨。于凪任由妹妹蜻蜓dianshui，笑着rou她脑袋：“不是这样啊……”

        不是这个意思吗？她歪tou无言。

        中文学习其实是门吃力活，她只有难以开kou的自己和不厌其烦的哥哥，起先对词汇的理解可以说是搞笑——痛苦，就是又痛又苦；困厄，就是又困又饿……于是当来到“哥哥”这个简单的词汇，于鸦问哥哥这两个字是一样的，为什么一样的字要写两次？

        “因为‘妹妹’也是两个一样的字。”

        “为什么？”

        “因为‘哥哥’也是两个一样的字。”

        反复横tiao类似先有鸡还是先有dan的回答。她缩在人怀里，左手shi指指尖刮蹭着他手臂画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哥哥’和‘妹妹’，是一起的，就像‘爸爸’和‘妈妈’。”

        能试着运用类比自然是好事，哪怕没那么恰当，于凪diantou夸妹妹聪明，继续捧着她右手给剪指甲。扎tou发、剪指甲、feng衣服，乃至纳鞋垫、织围巾、编手链，从偶然翻chu妈妈留xia的针线和衬底开始，他便re衷于这类细小事务，潜意识窃喜她生活的每个角落都有自己的味dao。

        城里ai穿针引线的人并不多，他从妈妈的遗wu箱里拿料zi，从街上老婆婆那儿学手艺。tou先过程并不顺利，没几分钟指tou就被刺破，小血珠冒chu来钻心的疼，他xixi鼻zi把yan泪咽回肚zi里，cagan1净血又继续。

        “小朋友，休息一哈嘛。”

        “不用了，谢谢婆婆。”不合手的ding针挂在中指，他埋tou喃喃，“冬天要到了，要快dianzuo好……”

        快dianzuo好的话，妹妹的脚就可以nuan和些了。

        对十来岁又不zuo工的孩zi来说，这鞋垫实在太厚，单靠拇指和shi指持针，易手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