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副表，连“冷漠”都算不上，非要形容的话或许是“无机质”，但两人就是莫名看儿卖萌的意味。

        然后因她的无无求败阵来，只能忍。失控状态暴一次已是不可原谅，若成为日常的相模式，那他就是死了也得复活再把自己亲手扇死。

        也受不到旁人被脸红代替的呼。

        违和终于消失，于鸦如释重负，难得笑了。她单纯觉得一起回家就该手牵手，想不到那么多有的没的——

        但也只是一瞬，当他想寻找这恶意的来源时，它已经完全不见了。

        自然的一左一右，三人成凹字型。站定的瞬间，陆冕突然觉得自己被攻击了——不是实攻击，是神，是呼，是绪，是毫不遮掩的针对，淡薄、冷漠、厌恶、敌视，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只能暂时当是错觉。送喜的人回家要紧。

        于凪最近一直闲着，陆冕则是正好午没训练。虽说一起接她回家有儿玛丽苏，但谁也不肯开说：“那你带小鸦回去吧。”于是最后还是三人行。

        陆冕的手则没那么白净，手指壮且骨节分明，手掌更为宽大厚实，不过总归属于十七八岁的少年，糙不到哪儿去。他远不如外人看上去那样直率无忧，相反，摸她脆弱的时总是注意着力度，此刻则没有碰她一寸肤——恋向来是中生们的话题，在于鸦还没有承认二人是男女朋友关系前，他不想因越界的举动而让她被人议论。

        奇怪。于鸦都记不清放学后脑里冒多少次“奇怪”这个词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绪信号还没转过来，倒先一步对违和反应——牵住两边的手。

        两只手的主人都很明显愣了一。

        奇怪。于是她睁，哦，原来都在，那先试行今日更新的交友法则——左手右手分别对二人竖中指。奇怪。怎么都不说话了？为什么不比回来？没有得到反馈，于鸦收回手，摇摇表示什么都没发生。

        于鸦则一直在想回家是先睡觉还是先吃饭，最后决定先睡觉。弱之人常常嗜睡，她不例外。

声音。

        他在这方面的知能力“得益”于儿时父母的喜怒无常，为了知落来的会是巴掌还是糖，大脑被迫学会理更多绪信息，瞳孔的大小、呼的缓急、手成掌还是成拳……最后一同化为直觉反应。

        一瞥而已。如果可以，于凪不介意跟他撕破脸——但当然不可以，因为妹妹会不开心。卑鄙的，想把她一吞为一，再一起重返，明知她肯定迟钝到对一切浑然不觉，却还是忍不住把自己放在被冷落的怨夫这么个位置。药、捆绑、灌，最好把她锁起来当专用飞机杯……各种危险想法轮番冒。

        “嗯……现在对了。”

        于凪的手很白，纤细修长，指腹有茧，这是一双常年与书为伴与题交锋的手，也为她熬了无数碗药，更是可以轻易搅得她息泪。只是今日在碰她的前一秒收了回去，没再同儿时那般十指相扣——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包容她的特别，已经中了还由哥哥接送上学肯定会被说闲话，再牵手的话说不定给她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