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是走傅煜然的路被举荐上来的人。在外人里，这也算是善仁的二哥通过脂粉手段把大哥边关系网再织密一层。毕竟枕风自古以来都是最好用的。傅煜然对此不屑一顾，但现在他也开始到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奔驰。

        李缦反驳他说，这就是呀。

        到了正厅门，涂云淑推了门，但没跨步去，又转对董北山说：“轻舟和楠楠他俩早上还练了八段锦，现在在书房等你呀，快过去，我去泡茶，缦缦给轻舟带了明前龙井，他没舍得喝，专门等着你来。”

        他想起在北京第一次与会的场景。从挑三十米的礼堂往外走，黑压压的人和沉默的深西装被晶灯照得发白，置人群里抬时仿佛浮到面上呼气，快门声连绵一路如雨打浮萍，打得他前路青云，像洗一般透亮清楚，他的野心和对权势火的执着，都在心激跃。

        董北山底有些复杂。

        涂云淑嫣然一笑，好像角每一浅浅的纹路都漾着说不来的生动：“喜的呀，心意么最重要了咯，快来快来。”

        从前没有你的时候董北山并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异样，他登着人往上走，越走越寂寂，满耳只有风声。但现在他有了你。权力的滋味固然令人着，可是已经抵不过人的一个神。

        董北山答应了，又揽了一你说：“辛苦师娘了，这我和小妤都有福。”

        她的疑惑不见得就不是别人的疑惑。董北山这两年来对陈妤的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现在又公然更改自己的行程，这几乎是他以前不会的事。令男人咋，令女人忌惮，调得招。如果老师也……傅煜然想到这里，垂了垂，恭谨万分。

        董北山双手接过老师的礼。

        接你回来之前的那日，从北京回来的傅煜然还在给董北山打电话。

        他只能想到一句“老夫聊发少年狂”用在被年轻女孩儿冲昏了脑的大哥上。

        傅煜然和李缦已经提前到了两天，万轻舟五十有五，极其注意养生之，早上醒来必须要打八段锦舒张活络，正好傅煜然在有人陪着练。

        傅煜然比他到的早，到的第一天就磕过问过好，万轻舟同样给了东西，两支狼毫，又给了李缦一只半山半的绿玉镯。那是对李缦的看重，更是对她份的认可。李缦是傅煜然的妻，就与万家有一丝斩不断的牵连。而董北山这边……

        傅煜然脑里闪过李缦的话：“我怎么总觉得这事儿有不对啊。小妤去了香港玩儿，可怎么大哥也跟过去了这么久？还这么突然――大哥也太丢不开手了吧，一刻也不放人啊……”

        “她值得。”

        还没等弯过九十度，万轻舟就示意傅煜然把董北山搀起来，脸上挂着说不的喜：“好，好，看你们俩好，我跟你师娘就都如意了。”万轻舟手边是备好的两小盒围棋，递给了董北山：“一盒是南红玛瑙，另一盒是黄龙玉磨来的，留着没事儿摆吧。”

        他欣然接受命运剑走偏锋的鸳鸯谱，他甘之如饴。

        在书房的小茶室里，董北山解了颗大衣扣，就作势对坐在太师椅上的万轻舟要跪：“老师，祝您跟师娘健康，万事如意。”

        “真值得吗？”傅煜然最终还是问了这一句。为一个女人改香港，避开一年中最重要的几场交际，让外界对善仁的言和猜测重新火，真值得吗？

        涂云淑嘴里的明前龙井并不是专坑冤大的假货，而是正儿八经杭州西湖御八颗茶树里采的龙井芽，整个东北有本事来的人才搞到了不到五斤，李缦又会人，留了一斤给自己爷爷，留了一斤给万轻舟。

为你置办好的，你只好礼貌的抿唇：“初次见面，不知您喜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