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带来的涸和痛楚减退大半。
秋天的傍晚很凉,可他看起来温而湿。
缓释片起效没那么快,季时秋辗转反侧,闭良久,却怎么都无法安睡。
死东西。
两只睛四条。
她借机用童谣嘲他,可季时秋完全不恼,肩膀震颤起来,在闷闷偷笑。
季时秋却很抗拒:“不去。”
他说:“我想起来。”
“一只青蛙一张嘴,
吴虞问:“你疼不得了?”
青蛙不吃太平年。
像是炫耀战利品,季时秋笑起来,冲岸的女人晃动手臂。
吴虞呵了声:“嗯,傻不拉几的。”
“不想?”
这种验前所未有。
季时秋的躯明显一顿,似是没想到。
乒乓乒乓呀,
翌日清晨,吴虞是被季时秋醒的,男生的像个火坑,她不耐地动了动,后觉地用手背探他额。
她没有见过比季时秋更蠢笨的人,船就在旁边,明明有那么多方法可以寻回丝巾,最不济是放弃,而他却不假思索地,以犯险。
担忧过后,吴虞变得气笑不得。
季时秋烧得很厉害,腋温直四十度,吴虞把银温度计搁回床:“我去问问林卫生院在哪。”
季时秋坐在床边,将胶和吞服去,又被吴虞回床上躺好。
吴虞声线甘冽,唱起童歌来也是正经腔调,有别样的怪异,还怪异得……很可。
“你唱。”
都呆愣住,看傻。
余晖在他后大范围漾开。
他假装没听见,抿着白开挨窗看山景。
季时秋为这种区别对待而自得,想笑的时候就托杯掩饰半张脸,等恢复正经再放来。
林笑说:“昨天我还没问呢,小秋掉里了?”
他施展不开手脚,也彻底为她所用。
吴虞挑拣着,选冒冲剂和止痛药:“死当活医了。”
不以生死为计价,怎么称得上是冒险。
林翻了些乱七八糟的药盒来,嘀咕:“也不知过期没有。”
荷儿梅兮上漂。”
吴虞暗骂一声。
季时秋压抑着笑意:“没什么。”
赤霞的湖光在季时秋周闪烁。淋淋的,小王一样的漂亮少年,甩开满满脸的粒,折那枝细长的莲蓬,单手举,避免丝巾再在面拖曳。
“没有不喜,”季时秋实诚地答:“就是不太容易睡得着。”
丝巾没有与其他换洗衣晾一起,而是被吴虞挂晒在窗沿,随风飘。
荷儿梅兮上漂。
季时秋没再吭声,他浑炙烤,痛得想把脑袋立刻摘掉,但他分毫不后悔。
心并不熟悉的频率,她为遮掩它而大喊:“你不要命啊――”
吴虞见状,停了哼唱:“你笑什么。”
季时秋不撑:“疼。”
第13章 第十三片落叶
吴虞只能去楼问林是否有退烧药。
季时秋自小善,但天气平等无人,不会给他的勇猛以优待,当晚回到民宿,他开始打嚏,免不了吴虞好一顿冷嘲讽。
吴虞也被自己的突发奇想逗到,故意冷森森:“不喜我的哄睡歌谣?”反正在视角盲区,他看不到她也勾着嘴角。
回到桌边玩手机,几次掐灭烟瘾的吴虞留意到,一挑:“睡不着?”
吴虞放手机,破天荒地说:“我可以唱歌给你听。”
但到了夜里,他没料到丝巾另有用途,它可以成为吴虞上的雕饰,也能成为束缚他的镣铐。
吴虞略一思忖,唇微启:
季时秋默认。
吴虞说:“那就好好休息。”她起拉上窗帘,让房灰暗适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