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想摔的吗？”她问。

        刚要抬再交代几句，他留意到自己蹭了血的衣袖，不由盯着上面猩红的斑痕怔神。

        “几了？”季时秋拧开瓶盖，将矿泉递过去，自己也拿一瓶来喝。

        汩冒的血刺激着季时秋神经，以至于太阳都突发疼。

        季时秋撩看她，有些莫名。

        吴虞挣扎着，被抱坐到刚才的石块上。

        吴虞面无波澜：“不疼。”

        所幸只是绊倒，脚并没有被捕兽夹卡住，但伤势不算轻，鲜红的血正顺着吴虞小蜿蜒而，洇鞋。

        吴虞不答话，也不看他。

        “你乱跑什么！”

        男生吐两个听起来颇为专业的名词：“格检查，诊。”

        憋了一路的疑虑和担忧也在此刻爆发，男生的质问劈盖脸砸，如兽吼，在静夜的深山格外清晰。

        吴虞闻言，也来了脾气。

        季时秋放背包，一沓纸巾，用力压着：“疼么？”

        季时秋回，就见女人已不在原位，怔一般朝着另一边走去。

        吴虞见他心无旁骛：“你在摸什么？”

        刮伤的创有些深，他用用半包纸巾压了好久，血也没止住。季时秋左右看，又去包里翻找，末了抓两，上打量吴虞，搁空掉的矿泉瓶。

        吴虞均照实作答。

        男生神专注，指腹有茧，砺但小心地搓着她肚，很快，酥麻漫遍全，几乎能盖住痛意。

        吴虞得轻笑一声。

        那里被枝杈划个，血不止。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了近两小时山路。吴虞找了块半人的石坐歇息，季时秋在她旁边探照环境。光线范围一缩小，更深重，只照缀满珠的草杆。吴虞无所事事地四望，视野里，一株没有叶的树走了她注意力。树不知因何死去，兴许是人为损坏，亦或是没熬过酷暑。但它显得那么独特，光一晃而过时，发白的树枝就会像闪电一样撕裂夜。

        “七多。”

        季时秋把它当绷带，仔细熟稔地捆绕包扎好，又握住她，在没有受伤的位找压，询问疼或不疼。

        吴虞打开手机闪光灯，从石块来，想凑近细看。

        不知多久，两人都有些累了，吴虞停，取手机看时间，又回去。

        季时秋蹲查看，旋即瞪大。

        接着，他又以同样的方式去检查她另一条。

        “。”她伸手。

        再垂，面前的男生已单膝跪地，借着手电光细细端详她受伤的位置。

        他双手拉住她裙摆，撕啦一，用力扯边缘一白布条来。

        “怎么了？”他将手电光投到她上。

        季时秋圈微红，喃声：“赶不上日怎么办？”

        女人狼狈地淹在荒草里，样却无比镇定：“应该是踩到捕兽夹了。”

        刚要叫她，她一声尖呼，人栽坐去。

        唯一的缺是没有扶手。

        季时秋深一气，拾起手机，用衣摆了，复而蹲去，试图扶她肩膀：“能起来吗？”

        吴虞稍稍吃惊地抬看他。

        她把手机丢到蓬松的草间，又横臂去指漫长的山：“走，上去，别我。”

        她说着话，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或示弱。

        吴虞笑：“你是大夫啊？”

        季时秋将黑手电咬在嘴里，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捞起。

        他重新开一瓶，为她冲洗上的血迹。

        季时秋没声。

        吴虞一惊，但没吭声。

        吴虞的老家也依山傍。幼时她心憋闷，喜一个人跑山里，来回往复来，山于她而言就有了另一层意象。她常在周末或假期上山，昼夜返，跑累了就坐卧在大树打盹，日光从枝叶间筛来，将她淋得烘。山就像个不会说话的老人，瘦骨嶙峋，可当她靠向他绿的心脏，就能受到脉搏和温存。

        草木急促窸动，季时秋急忙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