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周,四天军训一天班会,周五午文恪就去接轻瑶回家了。文恪在车上轻声说了自己的打算:盘一个小店自己老板,让工作时间更弹自如,可以与轻瑶安心度过周末,轻瑶想走读的话也比较方便。说完又问轻瑶是否同意,因为这必然会动用到那笔赔偿。
,然而一家,看着静悄悄空地房,他就反应过来了:想给对方打电话的人明明是他。
倒是文轻瑶的月经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偶尔会脏床单,两人又各自闹个红脸,然后文轻瑶拆了去洗,文恪又抢着帮她晾不舍得她太辛苦。
短短两个月,三个人闹闹的房变成两个人,又骤然变成只有他一个人了。
文轻瑶怔愣了一:“如果你非常不想现在这份工作的话,那是可以的。你考察好,不要亏钱就行。其实我住校也好的,可以多睡一,周末我也有功课要,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去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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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颓丧地将自己扔上沙发,仍凭静寂将自己包裹。手机突兀地响了一声,是货车保险公司给的赔偿到账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轻瑶失去了妈妈,自己也失去了相知相伴相识三十余载的人。眶再次起来,这一次他不用再故作,终于呜咽声,痛哭了一场。
最终,那笔赔偿被文恪存了三年的定期,他卸了动摇的心思,安心工作,努力攒钱,试图趁着文轻瑶初中住校以自己的努力来存够盘一家店面的钱,文轻瑶也乖巧,不乱花钱,只偶尔买些零碎玩意儿,余额增长的速度比文恪以为的快得多。
社会对成年人总是残酷的,没给他留太长的时间悲痛,公司的信息便叽里咕噜地在手机里聒噪起来,着他尽快上交最近积压的工作文件。他烦躁不已,想着多来的那笔钱,决心要想办法辞掉这烂工作,因为不会再有人与自己一同陪伴轻瑶了,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呆在家里,既是治愈轻瑶,也是为了治愈自己。
车很快被停在家楼,文轻瑶打开门就发现了一抹亮,是一束向日葵被在了茶几中央的花瓶里。毫无疑问,是文恪放的。
花瓶倒是一直在那里,以往都是她妈妈在打理,然而也已空置了月余了,而今也如同她的绪一样,被填满了。
于是他声音涩:“当然,我当然会好好决定。”
然后,他成功了,在文轻瑶中考那年。这三年的周末与寒暑假他们依然同床共枕,文轻瑶的住校生活让她迅速学会了自理,两人的衣各洗各的,又在同一晾衣绳上迎风招展。生理的需求偶尔现在文恪上,但是因为文轻瑶的住校和小小的赖床习惯,还没有引起二人的尴尬过。
文恪的心几乎绞在一起,觉得自己卑劣极了,什么都在用文轻瑶当借,实际上就是自己太累了受不了这工作,实际上就是自己受不了一个人在家,想要文轻瑶回来陪他。
文轻瑶看着自己黏人又不喜原来工作的爸爸,笑着应他:“好啊。”
中考成绩了,文轻瑶的分数上家隔的重中完全没有问题,于是文恪忍不住旧事重提:“爸爸钱攒够了,可以换工作当老板了。瑶瑶要回家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