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被针刺了一xia似的，面上的哀伤之qing消失了，死死盯着对面的女zi。

        “我知dao了！是你！一定是你！你从前曾看到过我和曾祖母的人往来。是你告诉了他们，你害了我，是不是？”

        “收手吧，殿xia！”

        “你方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何德何能，得殿xia如此相待。我求殿xia收手，说chu你和李猛将军的图谋，勿再执迷xia去，害人害己！”

        卫茵娘泪liu满面，朝他跪了xia去。

        李延看着她，yan中缓缓也liuxia了yan泪。

        “茵娘，从我被迫离开长安，天xia之大，无我立锥之地的那日开始，我便没有收手二字了。要么拿回本是我的一切，要么，就只有死——”

        “茵娘，我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否则，你也不会来这里的。我不怪你。一切都是天意。你起来，过来这里，陪我。咱们小时候在东gong里的时候，约好过的，生同衾，死同xue，永远都不分开。我不曾忘记，你必也不会忘记。”

        他朝她伸chu了一只手，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女zi，yan中liulouchu了无限的ganqing。

        “来呀！你来！我就在这里，你来陪我。从今往后，咱们永远也不用分开了。”他用最温柔的语调，轻轻地说dao。

        卫茵娘抬起tou。如受到了召唤，她从地上爬起，在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中，慢慢地，朝着她的ai郎走去。

        “卫娘zi！”袁值在她shen后大喊。卫茵娘恍若未闻。她liu着泪，朝前又迈chu了一步。

        “阿jie！回来！他不值得你如此！”

        絮雨从车厢中飞快chu来，追了上去，焦急地喊。

        裴萧元疾步而上，待要将她拦回，卫茵娘却已扑到李延的面前。她的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匕首，在李延惊异的目光中，将匕尖对准了自己的咽hou。

        “殿xia！你说chu来，我如你所想，咱们今日一起死，来生还zuo夫妻。你若不说，我便独死。你夺我匕首也是无用。我将发xia毒誓，生生世世，和你永不再见！”

        “阿jie！”絮雨liu泪，哽咽着，再次喊dao。

        李延定定地望着她，面庞微微chou搐，慢慢地，他将目光转向了絮雨。

        “阿妹！”他唤dao。

        “你的父亲，当年夺走我父亲的皇位，他遭报应，断zi绝孙，如今便费劲心机，不顾天xia讻讻，也要扶你zuo女主，好将他抢的东西延续xia去，这便罢了。如今，你竟也把茵娘从我的shen边夺走了。”

        他的yan眶han血，目光狂乱，神qing惨淡无比。

        “她不是茵娘！我的茵娘，她当日早就已经死在了那个沼泥地里！”

        他咬牙切齿，用厌憎的，看陌生人般的yan神看着卫茵娘，狠狠一把将她推开。

        卫茵娘扑跌在地，手中匕首掉了chu去。

        “殿xia！”她倒在地上，泪如雨xia，抱住了李延的的一只靴，哀哀恳求。

        他看也不看一yan。

        “阿妹！”

        他自顾转面过来，再次唤了声絮雨，目光凝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表的极是诡异的笑容。

        接着，他抬起臂，指着长安的方向。

        “阿妹，你等着瞧吧！”

        “你的父亲，他妄想用恢复昔日明帝荣耀的方式，去证明他的正统和他的功绩。我不是输家。我的亡灵，将会看到那一幕。他一切的打算，都将沦为笑话，天xia最大的一个笑话！”

        在一阵仰天大笑声中，他ba剑，将凌厉的三尺青锋，朝着自己的咽hou，狠狠地砍了过去。

        “殿xia——”

        伴着卫茵娘发的一dao撕心裂肺般的唤声，李延生生砍断了自己的tou颅。那tou从他的断颈上跌xia。在满天pen涌，又纷纷落xia的血雨里，tou掉在脚边。接着，朝后仰天，直直倒了xia去。

        絮雨冲了上去，用发抖的手，死死地抱住了在血泊里爬过去要拿匕首的卫茵娘。

        裴萧元将匕首一脚踢开。卫茵娘昏厥。他转tou，命人将卫茵娘送人行gong，接着，将浑shen亦淋满血，冰凉发抖着的絮雨抱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