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在飞。
等待间,他忽然心间迷惘,又生些摇摆。
迟疑间,这时后传来一惊喜的呼叫之声:“师傅!”
他转面,见是李诲和郭果儿。
两人骑在上,带着几名随从,似方城的样,急急忙忙地向他赶来。
裴萧元面上便笑容,立在路边。两人到了近前,各自向他行礼。
裴萧元了,问怎这时候还在这里。
“方才就是要去屯营寻师傅你的!白天我们就来过了,你不在,等不到你,只好凑这时辰,想着师傅你一定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师傅你去哪里?我和郭果儿想给你送行。”李诲神又是喜,又充满遗憾,递上一只硕大的鼓鼓的袋,说里全是他从太医院里搜刮来的各种药,治什么的都有,除了各种金创毒虫火的伤药,还有痛脑腹泻痢疾的药。
“阿看到了,说我是蠢,哪有人送这些的,不吉利。只是我想着……虽然军医也有,但万一有个痛,那种地方,备些药,总是方便些……”
大约是被李婉婉笑话了,他显得有些不安。
“要是……要是不妥……那我就带回去……”
裴萧元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接过挂在鞍之上,随即:“你考虑得很周到。多谢了。”
李诲松了气,忙又:“我看见还有一瓶鲸膏,就给拿了过来,肤最好不过。那太医明明和我阿爷岁数差不都,脸竟光得很,必是他自己平常偷偷用了。那里天寒地冻,师傅要是脸面手脚皴裂了,拿去抹,最好不过。”
他没说这鲸膏珍贵,那太医起先死活不肯松手,直到他说献给公主,这才作罢。
自然,他更不敢说心里的一个隐忧,那也是弟背着人探讨过后的一个共识:师傅手伤了,驸之位好像也是岌岌可危,甚至名存实亡。此次外打仗回来,万一师傅原本最引以为傲的脸也没了,只怕姑姑便当真不要他了。
裴萧元一怔,随即笑着应了声好。
李诲再三叮嘱他要用。又叹了气:“师傅就要去打仗,本来我也极想追随同去。可是莫说阿娘,阿爷也不同意,我是没法了。但郭果儿想去,师傅怎不让他去?我们来也为这事,师傅你带他去吧!”
郭果儿跪,发声请求。
其实不止郭果儿一个人,今日短短一天时间,各卫里也涌来了无数别的渴盼同去的年轻弟,皆被他拒了。
关杀胡,建功立业,从来都是无数在长安长大的少年弟的幻想,甚至,和这个比起来,连去西南平叛仿佛都黯然失了。就和白天他旁那些兴采烈议论着此次官军何时可以平叛凯旋的普通民众一样,在他们的想象里,关外的战场,是万里赴戎机,寒光照铁衣,是酒夜光杯,呼饮之间,死生同,是汗提剑,取公侯。
真正的战场离他们太过遥远。他见过不少以雄健而自负的少年,甚至此前也杀过人,上了真正的战场,却骇得在地,乃至掉逃跑。带他们同去,反而是个累赘。
至于面前这少年人,就算他和别人不同,裴萧元也不会带去涉险。声拒绝。
他语气决。对面二人无可奈何,对望一,怏怏作罢。
裴萧元看了天,促二人返回。李诲应,依依不舍辞别,盼他早些回来。裴萧元一一答应。李诲待去,忽然仿佛想起什么,迟疑了,问:“师傅你是要去哪里?”
裴萧元糊是约了人,在此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