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沉闷,忽然停住了。
“今夜确实是我醉得太过厉害了。”
接着,他不再说话了,收手,也不再看她,转回脸,人从床沿上站了起来,抄起他的衣裳,背对着她,套回在他的躯上。
絮雨的一颗心得蓬蓬作响。隔着面前锦帐,她睁大她那一双还残着几分泪意的,凝盼他一边套衣、一边朝外行去的朦朦胧胧的背影。
当那背影穿过了珠帘,转向外间,彻底消失在了屏风后时,她一把掀开那一幅合衾,赤足床去,冲破珠帘便追了上去。
他已行至那一扇仍半开着的寝阁门后,察觉到后的步音,形略一迟疑,正待转,絮雨已到他的前,吱呀一声,将那门紧紧扑闭,随即转,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仿佛一怔,停步。
“离天亮还早!你又要去哪里?”她质问他。
她的长发凌乱地垂覆而,上衣裳方才虽经他整理,终究还是散乱不堪,并不能遮尽她全一的凝肤。
他不应她话,只转过面,睛看着别的地方。
“你是驸,理当侍公主寝。”她又说。
他的目光看去好似不动,然而,那两生得极是好看的眉峰却微不可察地了一,呼亦是慢慢转为重。
“我要你侍寝,就在今夜!”
看着他慢慢抬望来,她索又扬起巴,用命令似的吻说。
裴萧元继续定立了片刻,忽然他咬紧牙迈步上前,将面前这早已衣不蔽的人打横一把抱起,返便回往寝阁。
他的步伐太过急切,以致于经过那一面屏风时,不慎竟撞上,来不及扶,任那一面沉重的屏风倾覆落地,框角又将一只摆在近畔三足架上的用来储的硕大贡窑青釉瓜棱盆给砸落
在了地上,悉数洒。
一时间,屏风的扑地声、瓷盆的碎裂声,哗溅的声,打破了深夜这寝堂里的寂静。
公主将在驸接回,二人看去似是无事,然而贺氏又怎能真正放得心。起初叫婢女们都去睡后,自己在近旁的值屋中守夜,到了此刻,正半睡半醒,突然被公主寝阁里接连发的惊天动地般的响声给惊得了起来。
寝阁深窗后透的灯火之,复又明亮了起来。
絮雨正在为裴萧元换药。
昨夜后来,驸侍寝的种种,实是叫她羞于描述,直到四更后,两人方倦极,一并交颈睡。就在片刻之前,她正睡得沉沉,竟又被他给醒了。只是这回实在还是困倦,不肯听从,躲避间,不慎打到他的伤肩,听他发疼痛嘶声,想起昨夜他负气去了,还没换药,便要他起来坐好,她给他换药。
他懒洋洋地靠坐在床榻的一床沿上,赤着上,不过只往腰腹裹缠了一件随手扯来的衣裳而已,静静听她在后不住低声埋怨自己昨夜不知节制,害得伤又渗了些血丝来。听了一会儿,反手攥住她臂,便将她人行拖到了前,再令她分,面对面地坐在他劲健有力的大上,双臂她的腋,环抱她腰背,令她贴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