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有些恍惚,她本不信这些话会从苏络语的中说来。
被这声吓到,苏络语将埋得更低。
“后来听人说演戏能赚些快钱,日结的那种,我妈就把我送到那,天天早晨三起来,替我排队领角。直到演上些有名字的角后,我妈才回去看一家里,然后再坐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回到拍摄的地方。大半年,都是这样的。初中,也是随便找的一个学校。”
泪顿时从眶中涌了来,文臻捂着嘴,失声痛哭。
“苏络语!”文臻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你是傻吗?!”
“文臻!我!……”苏络语起想去拉文臻,手伸到半空中却又缩了回去;“我知我错了,后来我每次看到你真的都很愧疚,我…我不知该怎么开……”
文臻想苏络语是误会了,了个深呼,蹲在她的面前,将语调尽可能轻柔;“告诉我这么多,你就这么信我?”
“你……”
她悄悄又缩回沙发上,忍着翻涌着的,将自己的不堪再次平静地提起;“,弟弟,都生病,我妈得照顾,得花钱,还得跟别的遇难工友家属去讨说法,然后被打,很多很多。家里的亲戚都借了个遍,最后只有二舅家。可他们也是普通人,也要养家,这种大窟窿,他们填不满。”
窗外,依旧的压抑的楼,但是玻璃反着阳光,晃得苏络语睛刺痛无比。
但凡换个理由,文臻好歹还能骗骗自己。
苏络语实在忍不住了,伤已经脓,再憋去,真的会致命。
文臻扼住想起扶住苏络语微晃影的望;“是,你现在终于说了。刚刚是我不择言,坐吧……我听你解释。”
空寂凝滞了许久,直到被一声重重的拍桌声打破。
苏络语哑然;“我……我信……”
十五岁……十五岁……
还真是被许梦秋说中了……
她仰起,陷在回忆里不来;“机场见到你的前一天,我刚刚填了自愿退学不上中的表单。我看着你,文臻,我看着你过着我注定无法碰的生活。我看着你,有烦恼,有心事,有学习压力……都是我渴望着的。”
苏络语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止不住得发抖;“你自己决定吧。再跟你说一遍对不起,文……臻。”
苏络语来些纸巾,递给文臻;“我……我爸就是个建筑工人,事,没了……就赔了几万块钱……”
文臻以为苏络语本不会记得。
“真的,我……”苏络语试探着拉住文臻的胳膊,见她没反抗,又缓缓收紧,如同拽住最后一救命稻草;“我的第一戏刚播,机场,你十五岁,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接机,你就是其中一个!……”
这种荒谬的解释,文臻自然不信;她嗤笑一声,心中的寒意愈演愈烈。
“文臻。”她看向文臻,眸光闪烁着;“最开始,我的亲近,甚至跟你上床……都是想要利用你。对不起……”
苏络语没听她的话,而是扶着桌,绕到文臻的边坐;“其实……其实……你认识我多少年,我也差不多认识你多少年……文臻,我…我一直关注着你。”
听到这一声声‘利用’,文臻咬着牙,将脸偏过;“所以你就这样,骗我上床?以此让我留?!苏……苏络语,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个炮友,又或者只是一夜,都没什么大不了。”
快要不上气了。
没想到文臻还要来骂自己,苏络语满是无措地抬,额角的血得厉害。
“什么?……”
苏络语缓缓闭上,有些哽咽;“有人说我文盲,说我花瓶……我的确是。我在大家都认为该上学的年纪学着如何与人交际,学着该如何躲开那些有怪癖的导演和资方。我真的时常怀疑手机那的‘你’是不是我因为压力太大而妄想来的,直到你真的来到我边那天……”
“我想离开……我妈……所以当时看到你的简历在我邮箱的时候……我确实只想利用你。想利用一个喜我很久的粉丝,想利用一个也许能用得上的人。因为……所有重要的人脉,都在她的手上,我不到一个人……去解决这一切……粉丝……尤其是这么多年的,背刺我的几率应该会小不少……何况…上过床的……”
“我知这都不是骗你的理由,也不是想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