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笑着摇了摇,信手接了一片坠落的树叶,捻开褶皱,缓缓抚平:“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对你没有任何敌意,你没有必要跟我们过不去,跟你自己过不去,我们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至亲的人,瞳瞳。”
今天来得匆忙,他穿的还是单位来那浅蓝的制式上衣,肩宽窄腰,衬衣摆齐整地收带里,侧跟她说话的时候,略微倾朝向她,修长的手很自然地垂在侧。
许心瞳不想跟他和解,但也提不起底气站在制怼他,只能冷着脸保持沉默。
许心瞳还没反应过来,这一次的会面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
她不理他。
“不应该对你发脾气。”她承认得脆。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
“对不起什么?”他都笑了。
许心瞳是不想跟他说话的,说话无非吵架,可真要吵,她也吵不过她。
没一会儿,傅闻舟就打了电话给她。
他的笑声似乎能染人,许心瞳的绪平复来,也觉得自己的脾气发得没有理:“对不起。”
“走吧,我带你四逛逛。”周凛说。
这日她在赶表格时,不慎打翻了咖啡,好巧不巧的,咖啡全泼电脑上了。
许心瞳心不好,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许心瞳这次真的笑了,眉上扬:“傅先生,你好会说话。”
“能吗?”
她难得发了条朋友圈,一张倒满咖啡的电脑键盘照,字:[随他去吧,毁灭吧。]
那一刻她觉天都要塌了,都懒得断开电源了,直接坐在沙发里摆烂。
她有认他这个哥哥吗?
许心瞳:“我不去,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不会搬过来的。”
他又说:“不喜的话,我带你去看看别的院,离这儿不远的。”
毫无疑问,笔记本电脑报废了。
她微怔,心里涌起一种烈的不安,但仍装镇定望向他:“我有手有脚,你们还能绑了我?”
许心瞳鼻发酸,她抹一泪,觉得自己还是太脆弱了,怎么这么容易被动?
“今天不工作?”他的语气听着心好像还不错。
周振远随意跟他聊了两句,后来裘兴国过来,周振远吩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许心瞳意外的,这个儿,他不该在工作吗?
许心瞳多看了他一,不明白他怎么能叫得的。
而且,人的劣就在于一旦觉得别人对你好,就很难不不顾地翻脸,尤其是捆绑上一层血缘的枷锁后。
“喜这儿吗?”周凛好像看不到她冷漠抗拒的神,低眉浅笑着问她。
许心瞳看不得他的笑脸,越是漂亮,越觉得格外刺。
这就难解。
“那不用,我也没有生气。而且,要是对我发脾气能让你心好一,我愿意随时当这个气筒。”他信誓旦旦地说。
电话响了两声,她才连忙接通:“喂――”
看着咖啡逐渐没键盘里,许心瞳知完了,这就算拿去修,主板也肯定烧坏了。而且这不是,是咖啡,就算拿去修,难还能让人家帮忙拆开洗一洗吗?
“什么想?”转了约有十分钟,周凛回问她。
傅闻舟似乎听她心不好,联想到那台报废的电话,自压住笑意,解释说:“这两天没什么事儿,我在家里办公。”
端的是衣冠楚楚,韵韵风。
她更摸不准这对父的意图,心里没底的时候,其余绪似乎也发不来了。
跟着周凛在院里转了一圈,她心里的疑惑更甚。
没有迫她,但却有种无形的压力压在她。
“不然你以为谁能像你一样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周凛回来了,给他们沏上茶,又说:“爸跟妹妹了几盘?”
“瞳瞳,你现在在哪儿?家里吗?”傅闻舟的声音低去,“我过去找你?”
许心瞳的脸黑了:“你不也没去工作?”
好在还有傅闻舟每晚的问好。
周凛那日的话一直在许心瞳心里盘桓,还有他临走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神。
尽她不愿意相信许同笙是那样的人,可周凛也不是信开河的人,而且他傲,应该也不屑于污蔑别人。
、亲,没有一样是顺利的,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陷这种复杂的境地。
说巧也巧,就在那段时间,他给她说“晚安”的频率变了,这都让许心瞳怀疑他是不是有读心术,可以看自己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