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百八十五两。”万梦年看他的表着实为难，又追加了一个价位，“一百九十两一石也不行？”

        万梦年暂未答话，摇着扇逛了一圈，在心里琢磨一个价码，“我这至少二十石的生意，你能说得准？”

        如今他们尚未到达最为繁华的翟城，沿路所见可谓是风不鸣条、路不拾遗，少有穷徒饿殍、寒衣破履之人。

        “不必多说。”万梦年打断伙计的场面话，随意扫视过去，发现这家的粮价与全州相比算是便宜，“我随家父往来行商，去年全州晚稻收成不利，价格涨了不少，不知你们这边可有意向大单生意？”

        “宣州有承义大将军赵充在，足以碾压彭广奉，所以，我的好叔叔萧锋晟，绝不会放过这个亲自主导博弈的机会，尽他并不知我才是亲自提线的木偶师。”

        “这好说，这好说。”伙计一听，连忙堆起笑容，“这些就是我们这边最好的晚稻，颗颗饱满、白粒，价格嘛也好说，得看你要多少货。”

        幸好萧鸾玉对此早有准备，买通全州两丝绸商贾，凭借货真价实的行商票据以及滴不漏的通关记录，比骠骑军更快一步郦州地界。

        “说得准说得准。”伙计殷勤地笑着，用瓜瓤舀起最好的谷米，“随您怎么瞧，这儿的摆放了几天香气淡了些，您要是买多的，我就带您去粮仓里看看，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好米。”

        萧鸾玉所说的更重要的事就是装扮成富商弟带领她和几位侍从在街巷坊市里来回晃悠。

        这句话可是实打实的真心，没有一丝的挽留，因为万梦年的价着实太低，哪怕是掌柜的来了也得甩脸，暗骂此人简直是浪费时间。

        “……客官您慢走。”

        全州养桑蚕，熙州广种稻，而郦州同样是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

        萧鸾玉绕开他设的空城计，径自在角落里落一，引得万梦年眉直，几番斟酌之后选择紧跟落，双线击。

        “您这话说的，今个掌柜外有事，店面交给我看，而且您包放心的，街坊邻居都知我是这店的老伙计，绝不在嘴上些坑蒙拐骗的勾当。”

        “哎您这……”

        “掌柜的不在，你说得准话？”

        只是边关盘查变得极为严苛，就连书信也会被拆开检阅。

        他略郁闷地沉默了一会，终究只能轻叹认输，“殿的棋艺日益步，我已不是对手。”

        “此地名为望安县，位于白翁岭和邡湖平原的交界，地势稍缓，没有河经过，看起来略显冷清。”

        “无妨，今个你有更重要的事。”

        怎料她舒展笑颜，将他的战线一棋截断。

        “不，我会让骠骑军长驱直，争取全军歼灭。”万梦年抬手落棋，故意敞开中，让她有机可乘。

        “望安，倒是个好名字。”萧鸾玉的目光穿过车帘看向街上稀疏零落的行人，以及门可罗雀的商铺，“看看这家的粮价如何。”

        “我们如今已经穿过了郦州南的白翁岭，那里山野连绵、地势起伏，倒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这位公一门，店里都多了几分气派……”

        虽然胤朝政权四分五裂，但是民间仍然需要农商贸易、书信往来，所以，即使萧锋晟此前曾经发布诏书批驳苏亭山另立太之事，也没有决然切断各个州府之间的联系。

        事实上，这一

        万梦年应是，随即叫停车，装作家底富贵的公哥踏粮店，她则是和段云奕跟在他后，低眉顺，敛所有的神。

        “一百八十两。”

        “那么换是你，你会在此埋伏？”

        “这……”伙计的笑容僵在脸上，扯了扯嘴角，“您这价……怕是有些低了。”

        “看来你是不了主的。”他收了折扇，状若无奈地摇摇，“如此，我再寻一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