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自己,只是在课上站起来追她两步就心惊胆战,翘课前还特意向任课老师谎报了病假。
“没错哦,”白幽轻快地拍两她的肩膀,“你怎样质问、反击都没有错,我会保护你的,不过,这里的事就交给我来理吧。”
现在,她又倚靠着从偶像上重新发现的勇气前。
肮脏贫穷的老爷爷,和胖丑陋的自己,都是被社会排挤的边缘人。
姚阔挥开扑到脸前的杂草,往草场深的防空走去。
为什么我给你和关怀,换来的却是手腕上被抓伤的一红痕?
桶里依次掉小臂的麻绳,材质劣的麻袋,和一件花纹丑陋的红喜服。
她觉得浪者很可能有难言之隐,未必想要受人施舍,这种法既能帮助别人,又不会让人难堪,两全其。
她用偏见赋予陌生人恩的心,自顾自地播撒善意,期望善有善报,获得温的回响。
从前她会用尽可能温的声音喊他“老爷爷”。
她用偏见赋予幽人温柔女的假象,来满足自己懦弱渴的私心。
没人知他们维系于枯井的守望相助,连也不知。
她的大胆,是乖学生临时起意装来的大胆,是一种瞻前顾后的大胆。
姚阔被独自留在教学楼前空的空地,回想起自己一天的遭遇。
全校只此一件。
因为她今天才发现她的偶像一反骨,而她想更像她一。
她抢过朱邪手里的行李箱,拉着它主动向医务室方向跑动起来,朱邪回仔细打量姚阔一,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转离去了。
………
为什么?
必须向他的恶意发起反击。
姚阔俯望。
姚阔用冰凉的手摸了摸校服XXXL号的衣领。
姚阔松开的手还僵在空中,不知该往哪边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大声喊的,但……我问的有错吗?”
幽人中的“怎样质问、反击都没有错”,似乎有一层深意――指向她今天最想质问的人。
每天,她把打来的盒饭放防空后的枯井中,老爷爷会自己拉起枯井中盛饭的木桶,不必和她撞面就能取到饭菜。
姚阔想当面质问那个浪汉。
可真正富有偏见的似乎是自己。
“喂?我,我要报警,”姚阔抓起手机,双手颤抖,“学校附近有人想绑架我,地址在……”
XXXL号的喜服,全校没有别的女生能穿上。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连抓带搂提起木桶。
前所未有的恶意,在她的胃里引发了海啸。
鄙夷地喊他脏老时,她觉得变得和大人一样……一样冷漠、自私、贪财、富有偏见了。
震天的嘲笑一霎贯穿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