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握在不相关的人手里,尤其是男人手里。
无名的怒火涌上姜思焰心,那怒火多半冲着自己,她当没意识到。
听筒里只剩杂音,仿佛那个人已经不愿再和她多说一个字。
“你说什么?”
什么同?
姜思焰翘起无名指,扮个不屑一顾的表,仿佛要演给谁看,视线却黏在银的细环上不肯挪动。
必须离开她,在伤害她之前。
她怎么可能这种梦?
这个可恨的梦,想挑拨她们的!
一样的争吵,一样的实力悬殊,一样到扼紧咽,一样分居两直到无话可说。
“是么。”
是学用奖学金买的。
朱邪一字一顿的声音清晰传来。
“……”
那夜后的两年,某个醉酒的深夜,她浑浑噩噩地拨过一个电话,发现自己在她的黑名单里。
至少,她们的命掌握在彼此手里。
吓得她以为学的话被人抄了书里嘞。
忙音里,无数念在失控的心中激。
在被惨状震撼的同时,诡异的想法浮现在姜思焰心中。
朱邪的声音像两颗黢黑的石坠深井,紧跟着电话挂断的提示音。
真是绝。
她不愿地睁开,知来人是她此时最不愿见到的人。
惹人艳羡。
……要死,也是废的自己活该被学杀掉。
开始是她,结束也是她,凭什么全由她主导?为什么要选在她最惊慌的这个时刻?
至少,她们的名字被写在一起,她们的被传诵至今。
她抱着沉重的故事打起了瞌睡,昏沉间,有什么人在心底说:你羡慕她们,留名千古……
“这是你期望的吧,思焰?”
她报复地喊叫,把堆在脑里的浆糊全盘托:“好啊,分手!我早就想说了,是我先说的!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反正早晚得和男人结婚。”
姜思焰从梦中惊醒,在书架上撞到了,浑冷汗狂奔图书馆,给朱邪拨电话。
她僵坐在地上,不知何故,把那篇文章翻来覆去读了四遍。
她没有想来,也没留意电话早已接通,只是喃喃自语着:“学,我有话想和你说。”
姜思焰悚然对上横在朱邪颈间的砍刀,瀑布般的鲜血顷刻了满怀。
俄倾,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难她在她,到以为她的命都愿意交由自己利用?
姜思焰满斥望的心在惊怒中颤抖,想要给梦境寻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陶思瑾杀了刘梦莹。
“我们是已经订着了条约,我俩是永远不与男去结婚的,我们预备新年去买二个的戒指,表示我们已经订婚的条约,是我们的纪念呀!”
“血迹从房浴盆旁淋漓至草坪尸旁而止,尸血肉模糊,额上有刀伤甚微,颈前刀切已断,上穿条绒衫绿绒绳背心,则白布短跣足。”
学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甚至带着劝的吻,好像一都不遗憾,一都觉不到她的痛苦,她的恐惧,她的犹豫。
哀伤的声音扑近耳畔:“思焰,你满意了么?”
她在不安稳的梦里抬起,来人沉在书架的阴影里,向她俯。
被当作禁忌话题抹去名字的女同恋,因为她们的壮举,被写史书。
不知过去多久,姜思焰也没给文,漫长的沉默后,电话那会读心的人,替她说了答案。
难她在恨她,凭什么恨一个这样自己的人?
捡起书,这次倒是一翻了正在读的那页,陶思瑾直白到骨的话人球:
姜思焰被怒气激得气吁吁,腔闷得发痛,当即憋两汪泪,张着嘴大一气。
不自觉的笑挂在嘴角,带了几分代再去读书,滞在嘴角的笑却渐渐凝结成霜。
多年以后,她才明白,决绝也是一种人的方式。
“分手!?”
姜思焰在原地放声痛哭,此后十余年,再没近距离听过她的声音。
直到……
嘁,好老的把戏。
“嗯……觉轻松些了?”
她不可自控地起了好奇心,要查一查本国历史上知名的恋人。
她浑痉挛着抬,看见的却是满鲜血的脸上温柔如初的表。
越读,越觉得她们的轰轰烈烈,动人心魄……
“思焰,我们……分手吧。”
看来看去,都不如今夜看到的第一对壮烈。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一妻一妾,不能同归。
可是,也许自己真的那样想了,真的会无可挽回的事……
“思焰,怎么睡在这里?”
全能才女,金陵名伎。一人自刎,一人上吊。
千年万岁,椒花颂声。公主女官,同死于皇权。
俗得很。